“每次去和田河气田都是一次心灵的震撼,他们为了给和田带来‘福气’,一直在默默坚守着。”和田地区扶贫办副主任李青春说。
和田河气田不仅没有河,连一滴水都没有。追寻中国石油新疆扶贫足迹,不能不为石油人始终如一的付出与执著所打动。
从和田市出发,向墨玉县方向驱车50余公里,穿越大片农田、村庄与集市,拐入一条长156公里的沙漠公路继续前行,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沙海,当走到连胡杨和梭梭柴都不长的沙漠公路尽头,再翻过一座红白山,才能在山脚下的沙包中发现这座气田。
在这里,时空都似乎静止了,沙漠里没有任何参照物,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只有狂风和黄沙。
作为和田河气田作业区建立之初的“元老”,现年39岁的雷本军已经在沙漠中工作了9年,他的本职工作是输气工,但除此之外,他还要身兼维修工、采气工、司炉工、消防工、巡线工和清洁工。
如此多的繁杂工作汇聚一身,雷本军早已适应,“扶贫工程原本就需要石油工人更多的付出!”
在沙海,最难熬的就是巡线。按照排班,每周他要巡线一次,常常是早上7点多出发,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才回来。
在沙漠里,一年中至少有7个月都是大风天,狂风裹挟着沙土漫天飞舞,总是很轻易地掩埋测试桩,因此,巡线除了维护检修设备外,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扫沙。
满天星空的冬夜,四周一片漆黑,在一个个荒无人烟的测试桩前,借着手电筒的微弱灯光,两三个巡线工一同扛着铁锹铲沙子,流沙飞舞怎么也铲不完,雷本军觉得自己快被沙漠吞噬了。“这时候我就想,我干吗要待在这种鬼地方,在青山绿水的城市多好啊!”他笑着说,“可过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156公里的沙漠公路,每隔一公里就有一个测试桩,一共156个。虽然无人监督,但责任感督促他们必须要清扫完所有被掩埋的测试桩。
“环境太恶劣了,进来的新员工一定会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调适心态,否则就会有可能得‘沙漠综合征’,症状是脾气暴躁、情绪急躁、行为怪异。”和田河气田作业区党支部书记赵相芩说。
作业区几乎没有娱乐设施,电视只能收3个频道,看久了容易厌烦,虽然办公室接通了互联网,但速度实在太慢,一封19K的word文档,运气好了需要两个小时,运气不好,两天都发不出去。
赵相芩说,“沙漠的大环境改变不了,就要努力地营造气田的小环境。”
员工们尝试在这不毛之地播撒绿色。大漠的风肆意猖狂,白天刚栽的树苗,经过一个晚上,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被流沙掩埋。沙海不知干渴了多少年,一瓢水渗入规划中的“林带”里连个影子都找不见,他们心疼水,这些生命之源是从200公里外的墨玉县拉运来的。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酷暑堪称世界之最,和田河气田班长屈德荣说:“沙漠的水比油还贵,盛夏地表温度高达70多摄氏度,酷热难耐,喝水也不敢敞开肚皮喝,有时嗓子眼儿快要冒烟,喝一口解解渴。”
巡线工们想出了办法,把农田的土拉回来。每次巡线之前,雷本军会专门带着一个空面粉袋,工作之余,装满一袋子泥土带回作业区。每每巡检时看到维吾尔族老乡种树,就会习惯性地想,这些树种能在气田种活吗?
大家与风沙较劲,埋了挖、拔了补,反反复复,硬是让200余棵树苗在沙漠中扎下根,并从废料库中找来旧管线修复焊接,通过维修一台排污泵,引来生活污水浇灌树苗。
几年的努力成效显著,进入作业区的门口形成了两排绿色走廊,土壤改善后,芦苇也开始疯长。有一天,大家竟然看到三种不同颜色的鸟儿飞来。他们的心,也像插上了希望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