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有一天,我会在那里,微笑着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到了”。我知道,那一天应该不远。
我不止一次地向你说起,我羡慕你,羡慕你生在徽州,长在徽州。而你只是淡然一笑,一如徽州的温文尔雅。我始终相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从水墨画一般的徽州走出,就自然带着几分清逸俊秀,几分洒脱恬淡。
爱徽州,然后爱上你,因为爱你,所以更爱徽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我决定独自去一趟徽州,走一遍你走了20年的路,看一遍你看了20年的风景,用这种方式参与我未能参与的你的前20年的人生。
依我想来,邂逅徽州的那天应该飘着细碎缠绵的雨,好让我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细嗅徽州的温润。在这么一场不急不缓的雨中,黛瓦衬粉墙,会更多几分古淡;青苔石板路,亦能再添几分清新。这时候,无论是走是停,都会恍如穿越时空,置身画中。你看,层叠错落的马头墙是背景,几根翠色欲滴的竹子是点缀,而被雨点敲皱了的河面上,会有我撑着一柄纸伞缓缓而行的模糊倒影。就这样,我便能被雨中的徽州拥入怀中,进而沾染上一份独属于徽州的灵秀与内敛。而后,当我再站在你的身边时,我是不是就会拥有和你相近的气质,甚至连眉宇间都带上类似于你的淡淡哀愁。
若是需要躲雨,我会选一家古朴而不起眼的小茶社,沏一壶新茶,临窗而坐。趁热气袅袅,茶叶卷舒之时,与上了年纪的店家攀谈几句,哪怕只是听几句零碎的关于徽州的古老传说,亦是不虚此行。若是此时,心绪宁静,那就铺开信纸,写一封不必寄出的信,用不事雕琢的只言片语记录这一刻的心满意足。
臆想之中的徽州之行,还应该要去完成一件特殊的事情。我会沿着窄窄的青石板路,一路走到古韵悠悠的唐模、呈坎,不为造访风格独特的法国家庭旅馆,也不为探寻八卦风水村的无限玄机,只为寻找属于你的,属于你的家族的,那座古老的祠堂。你曾说,在你的家乡,祠堂凝结着一个家族的亲情,沉淀着一个家族的记忆,诉说着一个家族曾经的辉煌,是一个与信仰有关的地方。因此,当我站在那肃穆威严的祠堂门口,仰头看见那字字遒劲有力的木刻匾额,我愿意虔诚地许下我简单的心愿——愿你得到庇佑,愿这一方水土得到庇佑,愿我们的爱情得到庇佑。
黄雅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