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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母是国之重器，技术复杂，造价高昂，发展航母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目前，世界上能自行设计、建造现代化大型航母及全系列多种型号舰载飞机的国家，只有美国和俄罗斯。这两个国家实际上都已开始发展新一级航空母舰。
为舰载机设计航母，让航母适合舰载机
进入21世纪，舰载飞机的发展形成新一轮热潮。美英法俄等国有多型舰载飞机处于预研、设计、生产、升级等不同阶段，涵盖多用途战斗机、攻击机、预警机、电子战飞机等多种类型。
据美国海军网站报道，11月26日，世界上第一种无人战机X-47B验证机进驻“尼米兹”级航母第八艘“杜鲁门”号，进行为期3周的测试，考察其在系泊和海上航行条件下与航母甲板和机库空间的整合能力。美海军计划让X-47B与新型航母“福特”级首舰“福特”号同时服役。搭载X-47B后，10万吨级航母载机总数可达150架。
去年10月26日，美国第五代战机F-35B在“黄蜂”级两栖攻击舰首舰“黄蜂”号上完成了为期3周的海上测试。“黄蜂”号排水量4万吨，舰长257.3米，飞行甲板长250米，宽32.3米，主要任务是两栖攻击、为陆战队提供空中支援、战术攻击、反潜或为水面舰艇编队提供空中保护。
为满足F-35B起降要求，“黄蜂”号起降甲板铺设了陶瓷和铝丝编织结构的热离子涂层，提高了甲板耐热性、耐蚀性。两架F-35B完成了72架次起降，总飞行时间28个小时。此次测试是F-35B飞机上舰三阶段测试计划的第一步，第二阶段测试将于2013年展开。
值得关注的还有，今年1月27日，日本海上自卫队新一级直升机驱逐舰22DDH开工建造。该舰长248米，宽38米，满载排水量2.7万吨，飞行甲板直通，表面敷设耐高温层，最大起飞质量30吨，而F-35B的最大起飞质量为27吨。
22DDH安装了现代大型航母使用的舷侧升降机，而不是以往“日向”级采用的影响固定翼舰载机起降的舷内升降机。22DDH最多可搭载8架F-35B，与小型航母无异。这是日本为今后设计建造真正意义上的航母做技术和使用经验储备。6月29日，日本防卫省宣布，已就购买首批F-35飞机与美国签订了合同，2016年前交付，购买总数达42架。
新型航母尚未建成，舰载飞机测试加速，从中折射出的深层次信息很丰富。可以确定的是，新型舰载飞机将带来未来航母作战使用方式乃至战争模式的改变，拓展新的战略思维空间，并对未来航母发展理念和设计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同时让人思考一个问题：是为舰载飞机设计航母，还是让航母适合舰载飞机？虽然两个问题密不可分，但也可以看出一条清晰脉络，就是航母的发展要受舰载飞机发展的牵引。航母基本功能是作为飞机搭载平台，“航母”英文为“Aircraft Carrier”，其作战效能通过舰载飞机实现。
美国海军“福特”级航母引导未来航母发展新趋势
美国最新一级航母为“福特”级，首舰“福特”号于2008年9月开工，计划于2015年服役。“福特”号尚未下水，2011年2月25日，次舰“肯尼迪”号就已开工。美国海军希望维持11艘航母的规模，“福特”级将取代“尼米兹”级和“企业”号，是当之无愧的“21世纪航母”。
“福特”号排水量达10万吨，飞行甲板长332.8米，宽78米。“福特”号的一些技术特征现在已经清楚，如大功率核动力装置，全电力推进，电磁弹射，配备电磁轨道炮及激光武器，搭载F-35C、F-35B、F/A-18E/F、E/A-18G、E-2D、MH-60R/S、X-47B等飞机，具有较高的网络化水平和网络中心战能力以及隐身性能。近年来，相关系统都已研制和测试成功，具备上舰能力。“福特”号航母引导未来航母发展的趋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是无人战机上舰。无人战机具有造价低、小型、智能、隐身、远程等特点，执行任务综合化、高精度、全天候，可独立作战或与有人战机搭配，大大增加了航母的打击能力和距离。美国海军在加速研制、试验和部署舰载无人作战空中系统，无人战机在舰载飞机中所占比重将持续上升。无人战机将改变未来海空作战模式，并对世界军事战略格局产生深远影响。
第二是舰载飞机隐身化。F-35C、F-35B等按隐身要求研制的飞机将成为21世纪舰载飞机的主流。F-35C是史上第一种量产服役的隐身舰载机，标志着美国海军航空兵进入隐身时代。“福特”级搭载F-35C后，在高强度作战中，可在5～7昼夜内每天出动220架次；在中等强度作战中，可在30个昼夜内每天出动180架次，打击1500个目标。
第三是电磁弹射。航母执行任务的多样性是通过种类型号众多的舰载飞机实现的。保证舰载飞机出动频率和架次是提高航母战斗性能的关键，这对起飞弹射器提出了较高要求。电磁弹射器推力输出可以精确控制，能交替弹射几吨到几十吨的无人机或有人机。“福特”号安装的4部电磁弹射器日均弹射160架次，峰值达270架次，这是传统蒸汽弹射器无法做到的。
第四是新概念武器。航母是高价值武器平台，“福特”号的造价就近150亿美元，而变轨及分导式反舰弹道导弹和超高声速反舰巡航导弹给航母带来极大威胁。除依赖编队舰艇和舰载飞机外，航母本舰反导能力必须更强，这只有通过新概念武器才能实现，如电磁轨道炮、激光武器、高能射线武器等。电磁轨道炮发射的射速达2.5公里/秒的炮弹可摧毁340公里远的来袭目标，防御半径大大超过现有近防系统。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海军现役航母全部是排水量在8万吨以上的大型航母，其海军新型航母仍是大型航母，这是由美国全球战略决定的，大型航母的效费比和作战效能也更具优势。
然而，垂直/短距起降固定翼舰载飞机的出现，使得“航母”概念的外延大大扩展。美国海军现役大型两栖攻击舰包括“黄蜂”级8艘和“塔拉瓦”级4艘，新一级“美国”级首舰“美国”号于今年6月1日下水，“美国”级排水量4.5万吨，设计时考虑了搭载F-35B。这样，搭载F-35B的两栖攻击舰无异于中小型航母。
F-35B上舰使数量众多、功能多样、造价相对低廉、部署灵活的两栖攻击舰可以替代航母，作为机动灵活的战役和战术级远程打击力量和前沿部署兵力。通过这样的“高低搭配”策略，美国海军兵力构成更为合理。
俄罗斯未来航母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航母，可能搭载空天战机
俄罗斯海军认为，拥有航母是俄海军重返世界大洋的重要标志。新型航母建造涉及俄罗斯中长期武器装备采购计划，是俄海军建设的主要方向和任务之一。2000年，时任俄罗斯总统普京批准了海军建设路线图《到2010年前俄罗斯联邦海军领域的政策基础》，其中明确指出，俄海军必须拥有航母。
去年10月，俄罗斯联合造船集团总裁罗曼·特洛琴科表示，未来航母技术方案已经确定，排水量8万吨，2018年开工，2023年建成。同年11月18日，时任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在接受国际文传电讯社采访时表示，2011～2020年武器装备采购预算中没有考虑新型航母建造计划，但新型航母项目设计应在2020年前准备好。
今年2月9日，前俄海军司令弗拉基米尔·维索斯基在接受俄新社采访时表示，2014年前将完成新型航母研制，2020年后开工建造。
维索斯基声称，新型航母将“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航母，将会“超越现有航母一步”，既不会是“库兹涅佐夫海军元帅”号的改进型，也不会是“企业”号，更不会是“明斯克”号、“基辅”号那样的航母。要指出的是，“库兹涅佐夫海军元帅”号在俄海军舰艇战斗序列中属于“重型载机巡洋舰”，即使不考虑所搭载的舰载飞机，其反舰、防空、反潜能力也超过大多数巡洋舰。
维索斯基透露，传统意义上的航母只能在空中或低轨太空战场空间执行任务，而新型航母将“能在所有战场空间执行任务”，“我们将前进一大步”，“我们需要有质的飞跃”。新型航母既可搭载水下航行器，也可搭载有人或无人飞机，将会是一个多功能多任务平台。“新型航母主要搭载空天飞行器，因为制天权和制空权实际上决定了制海权。”
7月26日，新任俄海军司令维克多·切尔科夫在接受塔斯社采访时表示，俄海军将建造新型航母，并已经拨款给相关结构设计局就新型航母研制开展工作。
综合判断，俄罗斯新型航母将是如“乌里扬诺夫斯克”那样的7.5万吨级大型核动力航母，毕竟俄罗斯已经具备大量的航母设计和建造经验。而“能在所有战场空间执行任务”、“制天权和制空权实际上决定了制海权”，可能体现在航母将搭载空天飞机。
空天飞机像普通飞机一样起飞，以高超音速在大气层内飞行，进入地球轨道后成为航天飞行器，返回大气层后像普通飞机一样着陆，能重复使用，可运送、维修、回收、摧毁或俘获卫星，也能运输人员和物资，搭载和运送天基反导武器，执行拦截、侦察和轰炸等任务，是极具威力的空天武器。
去年2月，俄罗斯军事空间事务负责人宣布，为应对美国未来空天飞机——X-37B轨道验证机的挑战,俄罗斯正在发展一种小型、机动性强、可重复使用的空天飞机，并已完成机体设计。
上世纪60年代，苏联实施过“螺旋”计划，研制了单座军用空天飞机,可作为航天轰炸机、侦察平台、天载武器平台、截击机，制造了轨道验证机并进行了多次飞行，后又实施过“布拉风”无人空天飞机、“暴风雪”航天飞机和MAKS空天飞机计划，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空天战机上舰，是航母平台“质”的飞跃，其作战效能和任务将得到极大的提高和扩展，是军事战略和军事科技发展的必然趋势和结果，称得上是“非传统意义上的”航母并“超越现有航母一步”。
俄（苏）制武器系统设计的大胆创新和独树一帜已成传统，俄罗斯是否会造出人类史上第一艘“航天母舰”，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单位：海军工程大学）
李大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