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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1月2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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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眼

陈璇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3年01月23日   09 版)

    求生

    喜鹊聚集枝头,不总是预兆喜事。2013年1月12日下午,中国人民大学校园里,一只喜鹊的翅膀被风筝线缠绕,困在了高达十七八米的树杈上。不一会儿,十多只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停在落难的伙伴旁边。但它们也无能无力,“叽叽喳喳”的叫声刺破校园平静。

    这只倒霉小鸟儿的命运不止牵动同类的心。越来越多的行人停在了这棵树下,一场拯救喜鹊的行动开始了。有人拨打119火警电话,但是消防人员没带云梯,赶来后也爱莫能助。A计划失败,还有B计划:有人用绳子缠上重物,抛到树上,使劲儿往下拽树枝;也有人从旁边教学楼的窗户里伸出去长达8米的木棍,试图用其解开风筝线。营救方案均未成功。

    夜幕已至,被困在树枝上的喜鹊几乎不再挣扎。平日里,这些鸟儿飞来飞去,时常被人忽视。更有甚者,去年10月,湖南罗霄山脉的“千年鸟道”上,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成千上万只候鸟负着渗血的断翅,从空中坠落。

    把生命放在天平上,本就无法找到衡量的砝码。不过,营救一只鸟儿要比杀死它难得多。最终,几名学生花钱雇来一辆吊车。月色下,吊车伸出臂杆,把人送到树枝前。一双双人类之手,就这样把鸟儿带回暖意人间。

    栖身

    除了一个四处漂泊的身躯,流浪汉几乎一无所有,却要因为无家可归而被罚款。这个恐怕雨果也写不出的故事,如今却在真实世界里上演了。

    近日,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多提议对露宿街头的流浪汉罚款,甚至关押。批评声像砖块一样砸向总理,这位领导人不得不出面解释,他本意是希望通过罚款的方式将流浪汉逼到温暖的收容所中。

    一直以来,流浪者的生存状况都是令各国政府头疼的问题。他们可能面临饥饿和寒冷,也可能给城市管理者带来麻烦。任何一个有人道关怀的社会都不能放任人们因为流浪而丧命或犯罪,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借此采取高压强制的手段。

    不少现实经验也证明,政府一厢情愿地对流浪汉进行“刚性救助”,时常不被买账。救助如果不关乎尊严,没有具体而微的关怀,只是僵硬冰冷的施政。

    更何况,如果连流浪的权利都被剥夺,那个头上只有三根毛儿的小流浪汉也不会有奇遇了。他的“父亲”张乐平怕是想不到,流浪汉居然也要交罚款。

    安魂

    作家史铁生逝世已经两年,但是他的骨灰至今没有入土为安。在他的妻子、生前好友和一些热爱他的读者心里,史铁生应该魂归地坛。但是,他们的心愿一直没能实现。作家解玺璋说:“我们通过很多途径接触过地坛公园,但目前由于各种原因,处于停滞状态。”

    很多人在从中学课本里读完《我与地坛》之后,对地坛的理解,不仅是明清两朝祭祀“皇地祇神”之场所,还是一个现代人追问人生的精神栖居之地。地坛之于史铁生的意义,仿佛带着宿命的味道。而让史铁生安葬于地坛,并在此为他塑像,也是一些爱他之人的希冀。

    不过,地坛公园管理处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北京市文物局出于文物保护和规划考虑,认为地坛不适宜为现代人塑像。而有关安葬事宜,并未收到提案或申请。与此同时,民间也有反对声音:地坛乃公园而非公墓,无论葬人还是塑像均有损历史原貌。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写道,“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但是,人死后,终是无法决定自己长眠于何处。地坛是作为一座不朽的文物在岁月里静默,还是成为开放的文化载体被现代人打上烙印,终究是未解的难题。尽管如此,它一直有着属于每个人的面目。

陈璇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3年01月23日 09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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