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军区某兵种训练基地被誉为“装甲兵摇篮”,它承担着全战区装甲兵的培训任务。每年新兵训练结束后,被分配到装甲部队的新兵都要到这里来,接受7~8个月的装甲兵驾驶、射击、通信三大专业的培训,培训合格后,才能正式成为一名装甲兵。
在这个训练基地,除了军官教员外,还有一群士官教员,他们要么是从装甲兵部队选来的尖子,要么是从学兵中挑选出的优秀生,他们以自己特有的实践经验,在装甲学兵的培训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被学兵们称为“铁甲兵教头”。
这个赞誉来之不易。在我军刚刚迈开转型步伐的那些年,从该基地毕业的学兵回到部队后,部队对其的反映越来越不理想,部队对基地培训能力的质疑此起彼伏。
针对这种状况,该基地组织包括士官教员在内的调研组到部队调研,调研组成员都被部队信息化建设的程度吓了一跳:训练基地的战车通信基本还是靠“吼”,而部队的车长只需敲敲键盘;训练基地的坦克射击瞄准靠的是眼疾手快,而部队装备的火控系统已然是指哪打哪……
部队转型,本应是教头先行,没想到部队却早已跑在了前面。远远落后的现实让士官教员们如坐针毡,他们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奋起直追。
士官教员汪峰经过艰苦的努力,掌握了新型指挥信息系统的操作使用,之后又踏入演习一线,向红蓝双方取经,然后把信息战场数十种战法技法融入课堂教学,为装甲兵通信教学树立了标杆。
某新型装备列装后,该基地驾驶教研室教员、四级军士长顾海山发现,因装备数量少,学兵的训练矛盾突出,训练效益不高,便自告奋勇担纲新型火控系统模拟器研发。
他采取实地看、实时记、分项统的办法,经过千百次的试驾训练、试射计算、数据修正,终于建成了模拟操作数据库。随后,他又与某军工企业联手协作,结合地形、环境、天气等元素进一步完善“虚拟战场”,使模拟训练更加紧贴实战。
我们走进四级军士长胡乔治的课堂,映入眼帘的是投影幕布上伊拉克战争血火纷飞的硝烟视频。学兵们目光紧盯荧幕,看得入神。
视频播放完毕,精美的课件又呈现在学兵面前。以往抽象难懂的战车机械结构原理,通过三维动画展现得一清二楚。动画中,每个部件与实物分毫不差,点击鼠标还能对其彻底分解,一览内部构造和工作原理。
随着课程深入,胡乔治不仅常从口中蹦出几个网络热词,还把“问答PK”、“答题积分”、“问答打擂”等新型元素引入教学。学兵争先恐后回答问题,课堂气氛十分活跃。
为提高教学质量,四级军士长杨成明苦心钻研网络技术,率先成为该基地的头号网管。他依托连接到班排的教学局域网,将教员授课的视频、音频、图文资料等实时传送到各个终端,并将有关训练内容按对象、专业、课目进行分类,把课件、教材、参考资料、习题库等发布在网站上,让学兵吃上了教学“自助餐”,学习成绩大幅提升。
如今,该基地士官教员制作的《某型高射机枪》、《某新型突击车武器系统》、《某新型突击车火控组件模拟系统》多个课件,分别获得全军优秀电教教材一等奖、军区优秀电教教材一等奖等荣誉;研发某型火炮校正器、火炮角度限位仪等教具,较好地解决了全区装甲部队训练中的难题,并开发出多套领先全军的信息化模拟训练器材,提升了部队训练质量效益。
在这个训练基地,从这些士官教员身上,学兵们学到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他们的战斗作风。
在一次战斗射击中,二号坦克击发后炮弹未发火,当时烈日炙烤,炮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这时就需要有人钻进车内,取出炮弹,并搬运至距离车体500米外。
“我上!”险情当前,射击教研室教员、四级军士长张纯第一个站了出来。
打开炮闩,张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击针在炮弹底火处留下的那个浅浅的凹痕,更像是一枚死亡标记。他与战友细心配合,小心翼翼把炮弹搬下坦克。
下车后,张纯将炮弹死死抱在怀中,大声要求战友后撤,独自一人抱着近百斤的炮弹,走出500米,直到到达安全处置地域。张纯将炮弹放置妥当后,一身迷彩服都湿透了。
和士官教员一同参加演习的学兵陈晓亮一直记得助教、上士高路的口头禅:“坦克的装甲硬,但坦克兵的骨头更硬!”
在一次400米渡海登陆障碍比武中,年近30岁的高路与比他小10多岁的学兵同场竞技。在翻越阻绝墙时,由于用力过猛,高路的手掌被突出的碎石划得血肉模糊,但他依然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看着高路鲜血淋漓的手掌,学兵们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关切地问他怎么样,他却说:“坦克是钢焊的,坦克兵就是铁打的!”
在这样的士官教员的影响下,从该基地毕业的学兵个个“兵味十足”,回到部队很快就能适应岗位需求。据统计,在该基地毕业的学兵中,有85%以上成长为专业技术骨干,有60%以上当上了班长,有30%在上级组织的专业比武中摘金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