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喧哗与骚动,整理着理智与情感,经过近10年的采风与笔耕,在2013年1月一个普通的凌晨,我默默地点燃一支蜡烛,连同刚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甚至还散发着墨香的拙作《聂耳》(音乐剧与电影剧本),轻轻地放在这个天才青年遗像前,沉思默想。
聂耳生于1912年2月14日。鲁迅曾感言:“死者倘不埋在活人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去年,作家肖复兴曾为聂耳感慨:“聂耳出生在100年前情人节这一天。100年后,聂耳的名字已经赶不上情人节的玫瑰了。在众多如花般盛开的音乐和歌星中,聂耳似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如今的人们,请不要忘记:2013年,是聂耳诞辰101年,就是聂耳的忌日78年。
为什么要记得聂耳?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房子?车子?票子?妻子?一个稚气方脱的声音在质问。举头三尺有神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面对无知,期待先知。我呼唤青春的聂耳、大梦先觉的聂耳。
我以时间顺序探访聂耳的人生成长轨迹,再现他那段挨饿、挨打、挨骂的屈辱与抗争的人生经历,见证了他从小立志奋斗、刻苦学习、专攻音乐的人生历程,展示他淳朴善良、朝气蓬勃、充满爱国激情的人格魅力,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浩然正气、正义凛然、自强不息、担当大任、拯救危难、不辱使命的中华民族主流价值观。同时,也再现他真挚的故乡情怀和初恋故事,以及音乐天赋与艺术创作的历程。
哲学家艾思奇曾对聂耳说:我建议你搞点能振奋人心的乐曲,要自己动手作曲,不要老当吹鼓手。此后,一支充满激情响彻世界的乐章便由心头而生,自天而降,在耳边、在天地间回荡——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大音无声。20世纪上半叶,中国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国家,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中产生的。这首歌曲在当时的意义是: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文章合时而著,诗歌合事而作。在黑暗如磐的旧中国,他创作的歌曲如黄钟大吕,唤起大众奋起抗敌,成为唤醒东方睡狮的号角,成为世界反法西斯的战鼓。终于,1949年,天安门广场上第一次演奏《义勇军进行曲》,昭示着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鲁迅坦言:唯独革命家,无论他生或死,都能给大家以幸福。
如今,文化多元,理念混杂。聂耳百年,无人纪念,无人喝彩。遭遇孤独,寂寞,冷遇,悲凉。中华民族的主流价值观正受到挑战。此时我想大声疾呼——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家将不家,民将不民。请记住鲁迅的话: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我把这段悲伤,留给现实,留给历史,留给我们可爱又可气的国人,留给美好又丑陋的国人。
兵家论战,崇尚所谓最好的兵法应是无兵法。作家论笔,常推崇最好的写作技巧当是无技巧。我写作的青春聂耳,是一个水瓶座的成长中的男生,有幼稚有错误,有成长的烦恼有生活的苦闷,有爱情的甜蜜有失恋的痛苦;他是一个志存高远渴望前进的青年,他有伟大的理想和崇高的信仰,有落榜的懊恼有演奏的激情,有创作的煎熬有成功的喜悦,有师友的甘泉有仇敌的怒火,有海燕的呐喊有凤凰的涅槃。
请记住聂耳,不仅仅曾经是一个肉体存在。他还是一种民族的风骨。岁月不凋,铸就大国的脊梁。
刘大伟 刘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