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地震发生时,武警雅安支队政委黄宇海正在宝兴县中队蹲点。7时50分,他在中队一楼办公室正听取中队长谢荣勇汇报一天的工作安排。突然,地动山摇。
经历过汶川大地震的黄宇海立即意识到,“地震了”!他迅速跑出办公室,大声喊道:“所有人员立即到操场集合!”值班哨位几乎同时也拉响了“自然灾害报警”!
一名湖北籍新兵慌不择路地准备从2米高的露台跳下操场,黄宇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避免了他受伤。按照平时的训练,官兵们很快到营院内背靠背站成两排,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房屋和山体。
中队院内就是县看守所,命令官兵紧急避险的同时,黄宇海派谢荣勇带领一班封控监区大门。中队营区建在山腰上,院墙外的山体出现滑坡,他带领人员察看监墙后,确认监区并无重大损害。
有过地震救援经验的黄宇海立即将人员分为警戒组、救援组和机动组,安排好监区警戒后,他马上带领一队官兵赶赴宝兴城区实施搜索救援。
宝兴县城从航拍地图上看,好像两个连起来的“S”,它建在两山之间,一条并不汹涌的宝兴河蜿蜒穿城而过。地震后,县城两侧的山上出现多处刺眼的山体塌方。
当官兵们经过中队下方的烈士陵园时,发现大面积山体垮塌,黄宇海手机中留存的照片显示,滑坡的山体掩埋了山脚下的道路,大大小小的石块一直散落到河边。当时现场一些群众反映,一名中年男子被埋在沙石下。
黄宇海一边组织哨兵警戒,以防山体再滑坡,一边带领官兵找来铁锹、十字镐,迅速开始救援。经过30分钟的挖掘,成功救出一名男性幸存者。
官兵们拆下已经损坏的道路护栏,垫上衣服做成担架,准备护送伤者去医院,正巧碰到一辆警车,他们拦下警车,迅速将刘某送往县人民医院。这名遇险者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8时45分,部队继续向沿江路一线实施搜救。行至红军广场时,一名惊慌失措的男子跑过来说:“穆坪镇雪山村山体垮塌了,有人员被埋!”
黄宇海带领官兵们抬着临时担架立即赶往位于半山腰的雪山村。大地震后余震不断,队伍爬到半山腰时,突然一阵强烈的余震,碎石从远处不停滚落,周围尘土飞扬。黄宇海要求人员成一路纵队,分组前行。
到达事发地点后,官兵们迅速展开救援。一些官兵靠手中的铁锹、镐作业,没有工具的官兵就用双手刨,经过大家不懈努力,终于将一名被埋者救出。这名群众的左脚已经骨折,流血不止,黄宇海马上解下领带,绑在了伤者腿部上方为他止血。
山体陡峭近70度,黄宇海和战士们艰难下山后,迅速将伤者送到了县医院。
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导致多处山体滑坡,将宝兴通往外界的道路堵死,县城停水、停电,通讯信号也中断了,宝兴县城一时成为“孤岛”。黄宇海一直想着如何向外界报告宝兴的灾情。
9时35分,他找到一部卫星电话,迅速向武警四川总队司令员肖凤合报告了灾情。肖司令员指示他,保障自身安全,迅速开展救援。10时05分,黄宇海成功与中央电视台连线,向外界发布了宝兴城区的灾情信息。
当日21时05分,武警雅安支队参谋长范小波带领5名突击队员,徒步从老场乡经大溪乡过灵关镇进入宝兴城区,为大批救援部队开进宝兴探寻出一条宝贵的生命通道。
宝兴县城区狭窄,很难找到一片开阔地。地震后,宝兴中队营区内的篮球场一下聚集了不少周围的居民,数百名老百姓把这里当成了避难所。黄宇海指挥官兵们给受灾群众搭起帐篷,拿出中队的储备粮,给老乡们熬粥。战士们自己则睡在了危险的房檐下。
县政府很快开辟了宝兴县中学运动场、红军广场、灯光篮球场等几个安置点,中队的篮球场范围狭小,大部分年轻人被疏散到别的安置点,一些老人、小孩和孕妇留了下来。
官兵们在空旷的地方挖了地灶,每天煮饭炒菜,免费送给帐篷里的100多名受灾群众吃。这个设在宝兴县中队营区的特殊避难所被称为“暖心安置点”。
帐篷里的受灾群众一提起武警雅安支队这位待人和气、脚步匆匆的政委就赞不绝口:“那是个好人啊!”而一脸疲惫的黄宇海总是笑笑地说:“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姜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