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州前州长艾略特·斯皮策正在竞选纽约市的主计长(city controller)。这个职务虽然不似州长那么显赫,但是却控制着美国最大的城市、国际金融中心纽约的财政,实权的确不小。
斯皮策也许是美国如今最知名的政客之一。他的出名,固然是由于其在当州司法部长的时候,将华尔街金融大鳄的不法行为狠狠地整顿了一场,在媒体上当了一阵风云人物,更是因为他在2007年嫖妓,被联邦调查局抓住而不得不黯然辞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斯皮策的行为之所以被发现,是他付给妓女的钱太高。银行发现他在当州司法部长与州长时,有不正常的大笔金钱往来,怀疑他有贪污或行贿受贿的嫌疑,联邦政府开始调查,才追出他在这期间嫖妓花费了至少八万美元。调查中顺藤摸瓜,又查出一个名叫“皇帝俱乐部”的卖淫集团,在纽约、华盛顿、伦敦、巴黎等大都市运作,每小时收费从1000至5500美元不等,客户都是各界名人政要。在老鸨的记录上,这位48岁的民主党州长的代号是“第九号客人”——他的政敌和媒体经常用这个称呼来讥讽他。时隔6年后,他试图东山再起。是否能成功,就要看纽约的市民到投票箱前如何决定了。
斯皮策当然不是被抓住的第一个高层嫖客。2006年10月,联邦政府在华盛顿查出了一位被称作“首都鸨母”的女子黛博拉·保尔弗雷。她手下的女子们多数是附近大学的研究生,可谓才貌双全。她掌握着长长的一串客人名单,其中不乏重量级的政要——45岁的路易斯安那州共和党籍的参议员戴维·威特,就是其中之一。威特承认自己曾经是保尔弗雷的嫖客,向公众承认自己犯了“罪过”。
当时公众要威特下台的呼声甚高,该州的民主党州长也已经准备好任命接替者。不过威特最终并没有辞职,而是获得了连任,因为选民认为他替公众服务得不错,尤其是在卡特里娜飓风之后,他为本州争取到了巨额的联邦拨款。
在美国,除了内华达州的一些地区之外,卖淫和买春都是非法的。对于非法卖淫,警察也经常会去“扫黄打黑”。嫖客若是被抓住了,多数地方的法律规定以罚款了结。不过,事件中若是卷入了未成年人,罪行就严重了。法律明文规定,有意招雏妓的嫖客要被判侵犯儿童罪。有不少州甚至规定,如果卖淫嫖娼活动在中小学附近进行,同样属于性侵儿童。2001年,康涅狄格州沃特波利市的市长菲利普·吉奥丹诺,被联邦调查局监听到与一名妓女的通话。他试图让该妓女安排12岁的侄女和8岁的女儿,一起参与性活动。为此,他被判犯下包括虐待儿童等多项重罪,被判刑37年。如今他仍然在伊利诺伊州的重罪监狱服刑。
选民也许能原谅某些嫖妓的官员,但是如果官员用公款来嫖妓或者做性交易,那就无论是法律还是民情都不会放过。人们都还记得,2008年民主党的副总统候选人爱德华兹,被爆出花掉上百万美元的政治捐款来供养情妇、掩盖私生子的丑闻。司法部门对他进行了两年之久的调查,并被检察机关以六项重罪起诉。如果罪名成立,他要面对30年的刑期。尽管陪审团最终判他无罪,可这位曾经名噪一时的政客、被认为有可能会入主白宫的政治明星,从此身败名裂,政治上恐怕再也无法重生。
官员嫖妓被抓住的事情在美国时有发生,每次都会在媒体引起轰动。不过从数量上来看,这并不太常见。美国的民选官员,特别是有点名气的公众人物,终日生活在显微镜般的公众监督之下,每次竞选的时候,个人和家庭事无巨细都会被媒体或者政治对手翻出来晒晒。嫖妓这种行为,要逃过公众的眼睛也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