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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8月27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书里书外

不要蹂躏一本“精神的载体”

冯雪梅 《 中国青年报 》( 2013年08月27日   10 版)

    心烦意乱。原因不值一提:铅笔找不到了。

    确实,它只是一支普通的自动铅笔,并且,类似的笔筒里不止一支,可是,我就要找到它,否则无法阅读和写字。

    神叨叨地念着“铅笔”、“铅笔”,我在房间里到处转悠,希望“我的铅笔”能够听到呼唤从藏匿处现身——就像走失的孩子突然毫发无损地归来。

    不是的,我并非用铅笔读书或写文章,大多数时候,它只是我在阅读时的一个道具,当然,也承担写写画画之责,在书页的空白处记下突然冒出的感想,赞美或者批评某个句子或段落;在字里行行画道道和星号,以及,记录那些瞬间迸发的“灵感”——好吧,我承认,使用这个词时有些惴惴不安,灵感属于大作家,我只是一个写作者。

    还有,就是在“我的本子”上记下只言片语,某个标题,零碎的想法,一些段落,直至写作提纲。当然最好是那种狭长、没有格子的空白本,纸质柔滑细腻,适合用铅笔写字,真的,纸的品质很影响书写效果。

    我不认为自己过于矫情——要是跟大作家相比的话。伍尔夫就曾写道:“我现在写作的笔太软、太脆弱了”,“我用这样恶劣的笔尖,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呢?”尽管伟大的著作都是口授给别人完成的,但是歌德依然对“书写”的过程严格控制,“羽毛笔不能削得太短,也不能太长;羽毛必须除掉;墨迹未开的纸页必须在炉前烘干,而不能用沙来吸干;这一切都必须无声无息地进行,不能打扰他的专心致志。”还有吉卜林,“不能用铅笔来创作小说,只能用墨水,颜色愈黑愈好。”

    这些,都是安妮·法迪曼告诉我的。她正在找自己的钢笔,一只用了多年的派克牌51号,五年级时小男友送的。她用它写诗,写早期作品的第一稿,对它珍爱备至,从不带它外出,可是,它却突然无影无踪了。为了它,安妮走遍卖二手钢笔的商店,拿着过去那支笔写过的字条,可怜巴巴地跟人家说“我要的就是这般粗细的笔迹”。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倾心于安妮了吧,她讲的好些故事,简直就是我的翻版,我们绝对是一路人。

    瞧瞧,坐在餐厅里盯着菜单看的法迪曼一家在干什么?

    研究菜谱吗?肯定不是。他们对将要吃的东西并不热心,兴致盎然的唯一原因是找到了错别字——菜单上有一些拼写错误,不把它们挑出来,他们就寝食难安。

    大冬天裹着被子看书的我做了些什么?发现某句话不通顺,而手边又没拿“我的铅笔”,忍了大半个晚上,最终还是爬下床去,找到它,然后把书里的“坏句子”改过来。我太熟悉“我们”这些人了——在小餐馆里一定要把菜单上的“贵鱼”改成“桂鱼”;前一天路过冷饮店门口看见“冰牌酒”,第二天一定要折回去……

    或许我和安妮,还有那许多热爱阅读的人永远不会相识,但是作为“普通读者”,我们气味相投,心有灵犀。安妮给自己的书取名《书趣——一个普通读者的自白》,和伍尔夫彼此呼应。

    伍尔夫说:“普通读者与批评家或学问家不同。他受教育程度比较低,天分也不那么高。他读书是为了乐趣,而不是为了传授知识或纠正别人的意见。”她把自己的读书随笔集起名为《普通读者》。估计伍尔夫时代的“普通读者”素养普遍比较高,不然的话,他们一定嚷嚷着“看不懂”,轻巧地把全部责任推给作者。

    普通读者应该就是安妮·法迪曼这样,为着自己的书要不要和丈夫的“结合”起来,而踌躇十几年吧。他们的书各自占领着阁楼的南北两头,分疆而治,即便是同一作家的作品,也互不相见。两路“书兵书将”终于决定会师了,如何重新排列它们又成了麻烦。安妮要求,同一类别的书按年代安放,她的理由是:苏珊·桑塔格就是这样做的。

    照顾到婚姻生活的和谐,喜欢按姓氏字母列序的法迪曼先生接受了这一要求,可当他把莎士比亚的剧作从一个书架上取下转到另一个书架时,法迪曼夫人大叫:记着年代,你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写作时间比《暴风雨》早!

    大口喘气的法迪曼先生后来承认,他很少郑重考虑过离婚,但这是其中的一次。

    最终,两位普通读者——法迪曼先生和太太的书,合二为一,他们真正结婚了。法迪曼太太开始在她的《闲话大小事》、《书趣》以及《旧书重温年华》里,博学幽默、出人意料地讲述各种与书相伴的故事。

    另一个普通读者——如果能算得上的话,正在那些文字里“梦游”。她听说车在楼下被蹭了,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说“找保险公司”。突然扭头发现,一杯热茶正放在阳台上丢了好久的书上,马上跳了起来,肇事者要大祸临头了!

    我的书,自己怎么祸害都行,乱扔,折角,划线,扔掉难看的书封,沾上污渍,却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借书?算了吧,我宁愿送你一本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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