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眼

    看似合规的提拔

    很难考证，刚刚上任的海南省东方市林业局副局长麦某是不是创造了一项纪录——他刚被任命10天，就被检察机关带走。林业局公开栏上麦的照片，还留着新粘贴上去的痕迹。

    这位副局长的突然消失，给公众和官方留下了一团悬疑。记者多方调查称，麦副局长被带走或因一块林地开采时涉嫌违规。公众质疑，麦副局长的任命是不是存在“带病提拔”；而林业局和市委组织部立马否认：对麦的推荐、考察和任命符合有关规定和程序。

    一句“符合规定和程序”，看起来充满了正当性。如今，麦的拟提拔任用公告还挂在当地政府的官方网站上。在征求意见和公示阶段，组织部门并未收到有关他违法违纪的情况反映。这就奇怪了，严格履行了程序之后被任命的麦某，却是带“病”的？

    在网上随手检索麦的大名，能看到一篇被广泛传播的新闻报道：《海南荒唐事：“开发商”毁林反拿140万生态补偿款？》。这事儿，就发生在东方市。而时任东方市林业局生态办主任麦某对记者打着马虎眼：“我不在岗位上，不清楚。”一句话，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当然，麦副局长东窗事发，是否与毁林补偿有关，还有待证实。但是他不但没有受到追究，事隔两年后还得到了提拔和重用。个中缘由，也许只有东方市有关部门自己心里明白了。

    说到这，突然觉得“带病提拔”没那么可怕了，因为更可怕的，是那套无关痛痒、有时仅仅是例行公事的“程序”，以及它背后遮掩的病根子。病根不除，所谓程序不过是块“遮羞布”，倒下一个“麦局”，还会站起成百上千个赵局、钱局和孙局。

    看似正常的纰漏

    耿晨遇难4天后，他血迹模糊的手机上显示有88个未接来电。但是耿晨的父亲一直没有接到任何人的通知：他的孩子是河南安阳“8·19公交车杀人案”3名遇难者之一。

    而当22日民警来到耿家时，告诉耿家人的却是另外一个冷冰冰的事实：孩子尸体已被解剖，耿家人只需在一份尸检报告上签字。

    这在安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贾宏宽副队长的眼里，再正常不过。虽然他也知道，按规定，公安机关为了确定死因可以解剖尸体，但是“通知死者家属到场，让其在解剖尸体通知书上签名”是两个前置条件之一。

    “没有办法通知家属……可能没有顾得上。”他轻描淡写地告诉耿父，似乎没有看到耿晨手机上那88个未接来电，“民警在工作当中确实有疏漏。不过在办案当中，出点儿纰漏很正常。”

    他可能不知道，这点儿“正常的纰漏”却给耿家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出门去学校取高中毕业证的耿晨，再出现在父母面前时却是一具不再完整的遗体，这种晴天霹雳般的打击，让人“真的承受不起”。

    先不说死者的遗体是亲人精神的寄托，未经允许切割尸体，亦是一种对死者人格尊严和家属权益的侵犯。将纰漏作为开脱的理由，视违法违规为正常，这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

    看似寻常的案子

    8月21日晚间，印度一名女警察，在高速公路上被5名男子拦下，遭到轮奸和抢劫。22日晚间，一名女记者在孟买市中心一座废弃厂房拍摄时，遭5名男性轮奸。

    女警察、女记者，再包括之前女游客、女大学生，还有7岁的小女孩，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字，最后却都沦为受害者。

    在印度，强奸案件已成寻常事。印度国家犯罪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从1971年到2011年40年间强奸案增加了近9倍，每3分钟就有一起针对女性的暴力犯罪，每22分钟就发生一宗强奸案。印度性犯罪最严重的主要城市新德里，被冠以“强奸之都”的耻辱称号。

    可是，在这个“文明古国”低效的司法体系里，警察经常将前来报案的受害者晾一边。有报道称，甚至有警察把受害者再强奸一遍，或者怂恿受害者嫁给那些强奸犯。警察、法官的冷漠则让施暴者有恃无恐。

    印度的学者、法官、律师都出来表达意见，无法逃避的一个事实是，性别的鸿沟事实上撕裂了一个社会。印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马蒂亚·森曾说过，“长期以来极高的性别不平等和女性的被剥夺是印度最严重的社会败笔”。

    轮奸案受害女记者倒很是勇敢乐观，她说，“被强奸并不是生命的尽头”。但是，在这样一个对不正常的强奸案习以为常的国度里，这样的伤害难道就不该有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