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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运，又是出乘的日子。公交车上，西安客运段的吕妍穿着整洁的制服，习惯性地保持端正的坐姿，看着车窗外向后掠去的行人和景物，思绪恍然回到了4年前……
那天，怀着忐忑不安又跃跃欲试的心情，吕妍开始了她作为餐车服务员的初次体验。“打从出乘报到起，就一直绷着兴奋、谨慎的神经，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吕妍说，那天她最怕的是“大家不接纳我，真怕自己表现不好”。
餐车吃饭的旅客渐渐多了起来。穿着崭新的餐车工作服，再系上雪白的围裙，吕妍一脸明媚，跟着师傅们穿梭在餐车前后台之间。大厨师傅陈冬侠见了她的模样，伸出大拇指：“嗯，好好学，好苗子！”听到师傅的夸奖，吕妍心里美滋滋的。
吕妍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独立做的第一件事是洗碗。踏入餐车厨房，浓烈的油烟味和炝锅的味道迎面扑来，吕妍干咳了好几下，眼泪都出来了。
“下马威啊！”吕妍笑着说，“那个时候还年轻，现在还是那样，习惯了。”
因为行使中列车不停摆动，吕妍感觉拿碗“总是不大稳，和在家帮妈妈洗碗的感觉根本不一样”，只能小心翼翼地洗。
眼看着堆积的脏碗碟越来越多，吕妍着急起来。旁边炒着菜的陈冬侠师傅看在眼里，开始传授“秘籍”：“两脚分开！稳定重心！适应晃动！然后右手捏紧抹布，左手快速转碗！”
经过调整和不断尝试，吕妍不再手忙脚乱，动作也利落起来，洗碗速度明显加快了。
半个多小时下来，吕妍已经累得腰酸背疼。“特别是双手洗了又洗，还是油腻腻的味道。”吕妍说。但是看着眼前一摞摞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的碗和盘子，吕妍心里有了小小的成就感。
第二项工作是跟随服务员师傅去车厢卖盒饭。师傅李新胜在前面叫卖，吕妍在后面推车。
“开始的时候，那车根本不听使唤，要往东，车偏向西，要往西，车却向东。列车摆动幅度稍有加大，那车几乎脱手而去！”吕妍说。
推车通过车厢连接处对吕妍来说更是一件困难的事儿。不管她怎样生拉硬拽，都无济于事，最后还得师傅帮忙才能通过。经过旅客身边时，因为还未驯服这匹“野马”，她更是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碰到了旅客。在师傅的言传身教下，吕妍慢慢学会了如何推车。
推到最后一节车厢时，40多份盒饭只剩下不到10盒。考验来了，师傅让她单独沿着原路卖回去。紧张，怕卖不出去，没法交差；难为情，这么多人，张不开口，吕妍窘在那儿了。看着师傅鼓励的眼神，吕妍心想豁出去了：“盒饭盒饭，新鲜美味的盒饭，十元一份……”她开始大声叫卖，但心里还有些别扭。
“盒饭吗？听你的声音好像不熟练啊！”几个学生打扮的旅客说。“我新来的，第一天上班，买两盒吗？”吕妍说，“她们一下子就买了5盒！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很难忘！”
回到餐车，盒饭卖得一盒不剩，吕妍说当时“头都晃晕了，差点吐了”。
“终点站火车站到了。”公交车的报站声打断了吕妍的回忆。拉了拉衣服，吕妍起身提起乘务箱，向火车站走去。吕妍今天将第一次以师傅的身份出现在列车上，而另一个“吕妍”正在等着她……
通讯员 葛芳 本报记者 周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