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屎”为鉴
探索版的稿子写多了,会觉得“学者”是一群特别神奇的人物,他们会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会认真地研究乍听之下全不搭界的事物,乃至看见某些事物的反应,也和一般人大不一样。譬如最近丹麦的一群考古学家,就对着一堆粪桶激动万分来着。
这些歪歪扭扭的木桶,来自700年前的丹麦,牢牢地被嵌在土里。它们所处的地方很有可能是14世纪的厕所。这些粪桶是最近在一次规模颇大的城市考古活动中被发现的,有些桶上还刻着拥有者的姓名,相信它们的前世曾被用作送货或是储存鱼类,后来才不幸被改装成了厕所。
令考古学家感到激动的是,由于被泥土牢牢包裹着,因此里面的粪便“保存状况良好”,臭味还是相当可观的!不用怀疑,学者们迟早会满怀期待地打开这些木桶,深情观察那些守候了700年才得见天日的排泄物,甚至把它们捞出来分析个彻彻底底——毕竟,从中可以一窥700年前古丹麦人都吃些什么……
咳咳,换了如我这等庸人对着那个木桶,估计只会对天大吼一声:谁关心他们吃啥,臭死啦!
话说回来,这一地址已经向普通人开放参观。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可以在每周二到周四去菲英岛欧登塞镇上感受下来自14世纪的厕所,看看自己有没有学者的天分哟。
“熊”心勃勃
这是一份年薪400万的工作:只要你会数数,不怕冷,胆够大,视力好……唯一的一个小问题是,也许你得花上一段时间跟世上少见的会捕食人类的哺乳动物们打交道了——还得是在北极。
这份工作来自“北极研究与离岸开发设计中心”,该中心由财大气粗的俄罗斯石油公司以及美国埃克森美孚公司联合设立,俩金主砸下40万英镑,招聘一位在喀拉海工作的数熊员。
没错!职位的名称就是数、熊、员!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片喀拉海,气温零下46摄氏度,生活着20多群北极熊。这位数熊员需要每天在这北冰洋边转悠转悠,数数周围的熊有多少只(这句是开玩笑),然后抓着群里比较温柔的母熊(这句是真的!),给她们脖子上戴上电子监控项圈,顺便抽上一管子血样,以备日后研究气候变化对北极熊生活习惯的影响。
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为啥不招惹公北极熊咧?生物学家解释说,那是因为公熊的脖子太粗啦。呵呵,不知咋地,我突然为数熊员的职业安全担忧了起来。
近胖者胖
从前留学时,常常对着街上飘然而过的大叔大妈感叹“吃什么才能胖成这一坨山的样子”,今天才惊觉其原因:有种胖不怪饮食,只是被肥肥的朋友感染了!
这个听上去匪夷所思的结论来自美国耶鲁大学的社会学家尼古拉斯·克里斯塔,他同时也是一位内科医生。在过去30年里,克里斯塔医生很有耐心地跟踪了上万个研究对象,并记录下他们的社会关系与体质指数,最终得出了一幅社会关系图:胖子的朋友还是胖子,胖子的朋友的朋友也会因为这层社会关系而变得更胖,哪怕他俩互不认识。“肥胖”除了是一种现代文明病,也是一种可以在人与人之间横向传播的流行元素。
这一发现解答了我上面提到的“欧美人胖得特别逆天”的缘由。事实上,如果翻看老照片,欧美人在100多年前也少见大胖子,他们也不是在同一时间段一下子胖起来的;相反,最初只是少量的大胖子出现在某些富裕地区,然后范围渐渐扩大,乃至越出国界漂洋过海……
现在呢,刚富起来的中国土豪们怎么吃都赶不上英美前辈们,而美国百姓们胖得政府都不忍心允许他们喝大杯的含糖汽水了。也有好事者望一望大洋彼岸的白人兄弟们——人比人气死人啊,饮食精致的法兰西公民依然保持着颀长的身材。
最神奇的是,这种“胖身材”的传染,与地点、环境没太大关系,反倒与认同感有关:如果你和一群大胖子交朋友,哪怕只在网上交往,也会跟着变胖;但生活在一群胖子中间也可能保持纤瘦,只要不和他们交朋友。
写到这里,我突然有些伤感,一直以来都很开心于在不列颠活成了瘦子,却原来只是因为,我并不曾真正与当地同学交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