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版
缩小
全文复制
近5年来，越来越多拥有较高学历的城里人选择下乡“做农民”，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绿色农业的道路，即采取摒除过量化肥、农药，尊崇自然生长规律的生产方式。他们自称为“新农人”。
绿色农业以“绿色环境”、“绿色技术”、“绿色产品”为主体，促使过分依赖化肥、农药的化学农业向主要依靠生物内在机制的生态农业转变。
“绿色农业”日渐兴旺，某种程度上是市场的驱动。随着“褚橙”、“柳桃”的大红，绿色农业已经成为投资的新热点。在食品安全危机不断发生的背景下，消费者需要更健康的食物。另一方面，“新农人”普遍认为在商业利益之外，自己坚守的是保护自然的理念。
这样的定位，将“新农人”们放置在市场和公益之间。
“新农人”们的一亩三分地并不是传统的公益组织。他们需要自负盈亏，在保护农民利益和土地生态的同时把握消费者的口味。他们中的许多人将自己定位为“社会企业”，也就是以解社会问题为目的的商业企业。与联想蓝莓等进军农业的大资本不同，“新农人”们大多为夫妻店和同学店，他们走的路线期待“小而美”。
然而，受访农业专家明确提出：农业投资周期长、回报低，土地和专业劳动力的成本大。城里人做绿色农业挑战重重。对于小微团队，更是如此。
“新农人”中的大多数选择了CSA（社区支持农业）的道路。这种模式在国外发展已久，得益于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温铁军教授在国内的试验和发展。CSA将买卖建立在农民与消费者彼此信任的基础上，双方签订协议，消费者成为自己所在社区农民的长期“订户”，定期获得当季产出的蔬菜。
即使在这种模式之下，仍存在一个问题，“新农人”的定位是什么？换句话说，是替农民卖，还是为消费者选呢？很多下乡的城里人享受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并不在乎盈亏。“分享收获”项目创始人石嫣带领的团队把自己看作农民的代表，面向社区销售当季的产品，用知识和对市场的了解保护农民的利益。“三分地”等农场则采取了更市场化的态度，将自己放在消费者与农民之间，精心设计菜谱，充当桥梁。
“随着这个新群体不断壮大，新农人们最终会分裂的。”中国农业大学农民问题研究所所长朱启臻教授说。
在市场与价值之间，“新农人”们究竟在左右逢源，还是进退两难呢？取得平衡的关键，很可能在于他们对农业产业中土地和人的真正掌握。
靠“新农人”自己的力量打造的绿色农业毕竟只能停留在“小打小闹”的状态，“新农人”期待着政府的支持，能制定更多向发展绿色农业倾斜的政策，加大对绿色农业的投资。
本报记者 王梦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