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友眼中,冯琪是个精力极其旺盛的女孩儿。每天最早起,最晚归,冯琪在宿舍的短暂时光,室友都在睡觉。已经在北京化工大学学习生活了3年的她,仍在学校各种组织中身兼数职:班级团支书、学院团总支副书记、学生党员引领工程中心党支部书记、校广播台主播,等等。
最累的时候她经常反问自己:为什么别人在睡觉,我得学习?为什么别人在玩,我得对着电脑工作?
如今她得出了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经历是最宝贵的财富,这些经历让人成长,我现在很感谢大一大二时自己付出的努力。”
在经历中不断思考是冯琪成长的催化剂。大二,她成功竞选院学生会主席,上任之后,马上实施改革,“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没有文化。”冯琪组织学生会干事们建立“文化档案”,耗时一个多月。
“学生会的很多活动策划每年都有,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完整的项目体系,将做过的积累起来,以后可以拿来就用,节省的精力用来创新其他项目。”冯琪觉得工作就应该“在其位,谋其政”。她特意强调了“谋”字,因为主动思考、挖掘才是她进步的源泉和责任感的体现。
冯琪“在其位”后的另一个举措是建立“大例会”制度。此前,学生会并没有举行集体会议的习惯,这导致各部门干事之间缺少交流,凝聚力不足。制度建立以后,这一问题得到了明显改善。但是在改革的过程中遇到了小小的困难:学生会成员太多,例会时间很难协调。冯琪用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做什么都讲究“先来后到”,她提前通知好会议时间,由会内成员自己协调,最终将问题化解。
冯琪的责任感是在家庭教育的潜移默化下养成的。8岁那年,冯琪跟着奶奶来到内蒙古北梁上一个只有80平方米的破旧小院。这里的4位老人抚养了12个残疾智障儿童。城市里长大的冯琪第一次见到“脏兮兮”的老人和孩子很吃惊,“以前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此后,她便经常整理出一些玩具、看过的图书、不经常穿的衣服,要求妈妈带着她送给小院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她已经坚持做了13年。
这个小院并非正规的福利院,当地政府将福利院里年龄小又有先天身体缺陷的孩子送给这些孤寡老人抚养,并给予一定的生活补贴。因为福利院的孤儿太多,现实条件下没法给这些孩子特殊照顾。待孩子长到四五岁时,福利院就会接走他们,或者让人领养。
福利院从老人身边领走孩子的情景最令冯琪伤感。“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一直不能站起来,整天在床上爬。”冯琪和老人一直训练这个男孩。4岁的时候,他终于会走路了,可是也到了福利院接走他的时候。孩子一旦被领养就不会给老人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一去,几乎就是永别。
小院里,一个叫“妞妞”的女孩给冯琪留下了深刻印象。当别的孩子疯抢冯琪带来的零食和玩具时,妞妞只是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被认为是智障儿童。”冯琪说,“我在她眼神里看出了期盼。”
当奶奶给其他小孩分礼物时,冯琪拿着一条小碎花红裙走到妞妞的身旁,妞妞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眼睛却瞥向大姐姐以及手上的红裙。冯琪作了自我介绍,帮妞妞换上裙子,给她讲故事……可妞妞却自始至终仍是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那个夏天,因为妞妞,冯琪更频繁地来到这个小院子,帮妞妞擦鼻涕、洗澡,给她讲故事,陪她做游戏。渐渐地,妞妞开始对她微笑了,在某一次冯琪将要离开时,妞妞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姐姐再来”。“这是她第一次向我告别,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我好幸福。看到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妞妞开始接受我,接受大家,我觉得很开心,她们太孤独了,需要更多的关爱才能健康成长!”冯琪觉得自己的陪伴是给妞妞最好的礼物。
上大学后,她依然活跃在志愿活动中。冯琪学的是制药专业,她经常带队前往各个社区,向社区居民们普及食品安全与用药安全,有时还组织同学们将实验室搬进社区。“我会用一些PPT和游戏给大爷大妈解释一些生物现象,他们的反应特别有趣,比如‘哦,原来细菌也是有益处的!’我特别享受这个过程。”
冯琪很喜欢《精忠报国》这首歌,“歌词很有力度!”在她看来虽然当今的中国已没有“狼烟起”,也无须“守土复开疆”,但中国少年应该尽可能地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
实习生 卢禹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