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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的周末一样，周继凯携着结婚1年的妻子叶晶回到老家桐庐县环溪村。
一进家门，周继凯的脑海里随后浮现出去年3月19日新婚当天的一幕幕场景：牵红绸，过古桥，拜天地，一切都像是一场穿越剧。
周家大厅至今还粘着能挡住一整面墙的大红“囍”字，四根木梁、两扇小门的两侧也被喜联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再加上红灯笼、暗红色的八仙桌，这座清末老宅几乎淹没在了一片红色喜气的海洋之中。
叶晶从小在桐庐县城长大，与大多数人一样，关于婚礼的印象就是白纱裙、红地毯和对戒。但，环溪村的乡村婚俗足以令她刻骨铭心。
像古装剧一样，司仪嗓门宏亮地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两位新人还要对所有的长辈行鞠躬礼。
在环溪村传统的“长幼有序”礼仪文化中，父母之后，舅舅最大。于是，舅舅、舅母就要先入座八仙椅，舅舅在左，舅母在右，周继凯与叶晶一齐鞠躬，接着是外公外婆和其他亲戚。那一天，两夫妻一共拜了20多对长辈。
仪式的繁复、礼节的讲究，让那些非本地的亲朋好友都惊呆了，客人、游客也争先恐后进来拍照留念。晚上，周家摆了50多桌的酒席，在农村算是热闹、风光。
村外的人虔诚地望着村里的婚礼，而村里每年举办这样的婚礼不下十次。
“我们年轻人这一套都不懂的，全部靠村里的老先生来张罗。”叶晶嘴里的“老先生”，是环溪村本土的文化名人周言定，乡亲们都喊他阿毛。30多年来，阿毛几乎一手操办了村里所有的传统婚礼，见证超过300对新人。
每当奔走主持婚丧嫁娶大事时，他就愈发感到，当年大伯对他的嘱咐是对的。
大伯在上个世纪是村里有名的老先生。年轻时的阿毛喜欢外出打工赚钱，大伯却劝他“不要老是干活，要多学习知识”。后来，阿毛跟着大伯学习各种民风民俗，还去了富阳环山乡拜师学“艺”。
慢慢地，当不少城市男女喜欢穿婚纱、走红地毯时，喜欢“拜天地”的新人也越来越多。去年10月25日，15对新人在环溪村办了一场原汁原味的传统婚礼，这让阿毛倍感欣慰。
如今，周继凯和叶晶每周依然沉浸在新婚氛围里，周家百年老宅一墙一柱、一桌一椅依旧红得发亮。
而在叶晶看来，跟着丈夫回家不只是二人的甜蜜，更多的，还是为了享受陪伴家人的幸福。
（苏州大学 罗燕波 四川大学 项文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