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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30日 星期六
中青在线

援藏先锋

生命禁区里的“铁人”

——记中海油办公厅援藏干部王晖

本报记者 李超 《 中国青年报 》( 2014年08月30日   02 版)

    直到现在,援藏干部王晖都忘不了7年前自己第一次前往双湖县的经历。

    2007年8月,王晖和同伴带着食物、水、氧气瓶,备好防野兽的刀和防陷车的铁锹,从拉萨向双湖进发。羌塘草原正值雨季,在距离双湖60公里处,公路旁的两个湖由于水面升高连在一起,王晖他们被困住了。眼前,泥巴地上的车辙清晰地伸向湖中。

    他想打电话向县里询问路况,手机却没有信号。他下车看能否从湖边绕行,可刚迈出两步双脚就陷在泥里。再瞅瞅周围一大片沼泽地,几个人一合计,选择“冲”。

    关好门窗,把越野车调整到四轮驱动模式,车子向湖中开去。渐渐地,湖水没过车窗、没过车顶,窗外一片黑黄色,“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内一片死寂。王晖回忆说,那时候自己在心里不停默念,“千万别陷车,千万别熄火。”眼前越来越亮,车子终于从湖中开到岸上。

    行车20多个小时后,王晖到达了他工作的地方——全年有8级大风的日子在200天以上、最高气温仅15摄氏度、最低温度达零下30摄氏度的双湖县。

    双湖县平均海拔5000米,是西藏乃至全国海拔最高、条件最艰苦的县,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作“人类生理极限的实验场”。

    刚到双湖,王晖高原反应严重,几天时间里,他吐了十几次。到后来,吐出来的都是绿水。他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说话,甚至连腰也直不起来。

    第一年,担任西藏那曲行署副秘书长、双湖特别区(现双湖县)常务副区长的王晖先后十余次深入基层,倾听民声,解决民困,他的足迹遍布双湖六乡一镇。

    2007年年底,王晖和同事去下乡调研。他们的车陷进湖边的沼泽,手机没有信号,他们想尽办法也没能把车拉出来。夜深了,车越陷越深。气温降到零下,王晖和同事躲到车里等待救援。一夜过后,他们的眉毛胡子全都结了霜,还发起高烧。

    第二天,县里的同事才找到他们。当王晖拨通家里的电话时,他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大声哭喊:“知道你没死就行了!”王晖努力保持镇静,安慰着家人,放下电话时,他已泪流满面。

    援藏的日子里,陷车、翻车、涉水、暴雪迷路这样的险情王晖早就“习以为常”,这个把“不能没做什么事情就回去了”挂在嘴边的援藏干部,在两年的援藏工作结束后,选择续留一届。他说,自己刚适应高原气候,正好可以开展工作。

    每次下乡,他总会掏光身上的现金,有时还从随行工作人员手中借钱,把钱送给贫困牧民和重病患者。2008年10月,王晖担任双湖中心小学的“名誉校长”。他通过中石油所属单位宣传援藏工作,开展助学活动,一次次将各类物资援助带回藏区,他曾经一次就得到30万册图书,这也结束了双湖没有图书馆的历史。

    在双湖县的一次干部职工大会上,王晖说:“我们央企援藏带来的资金是有限的,但是我们带来了石油工业‘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的企业文化,这激励我们和藏族同胞团结奋进、战天斗地、锐意创新,这也是我们想要带给藏区人民的精神财富。”

    2011年援藏工作结束前,他自行设计、筹资,设立了“双湖特别区发展历程、大庆精神、铁人精神”展厅,将其作为双湖干部、职工、中小学生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临行时,上百条洁白的哈达披在王晖的肩上,上百名干部群众依依不舍,洒泪而别。

    2012年,王晖从中石油调到中国海油总公司办公厅工作。一年后正逢中央援藏干部换届,一种对藏族亲人难以割舍的情感让王晖辗转反侧,他决定再次报名参加援藏工作。2013年7月,作为中央第七批援藏干部,王晖又踏上了对口支援那曲尼玛县的征程。

    在尼玛县,他一边学习,一边积累。他认为要根据藏北独特的地理特点,从实际出发,走扬长避短、错位发展的路子,以市场为导向,把开发“造血”型项目重点放在发挥旅游和特色农牧资源优势上。

    一张藏北经济发展的蓝图在他心中徐徐展开。最近一年,他联系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中信集团等多家单位,提出打造那曲西四县“羌塘象雄文化走廊特色旅游线路”的项目,促进4家央企联合开发,目前项目已进入实地规划设计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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