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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1月29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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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少拿人均GDP说事

单士兵 《 中国青年报 》( 2015年01月29日   02 版)

    在2014年全国经济数据揭晓后,各地也纷纷发布了自己的经济“年报”。其中,广东和福建这两个改革开放前沿省份人均GDP双双超过1万美元大关。至此,全国已经有八个省份(直辖市)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包括北京、天津、上海、浙江、江苏、内蒙古、广东、福建等。(《第一财经日报》1月28日)

    由此盘点、提炼出来的“全国八省份人均GDP突破万美元”的新闻标题,赫然出现在多家门户网站的重要位置,非常吸引人眼球,也让无数人面对这样的“喜讯”时五味杂陈。

    事实上,在此前我国人均GDP达到6700多美元的时候,国家发改委就曾不无自豪地向中国民众传达过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中国已是中高收入国家”了,当时,有无数人都觉得自己“拖国家后腿了”,在“被幸福”中体会到强烈的失落感。好在,有很多专家学者迅速泼了冷水,指出对“人均GDP”这种数据攀升实在不值得乐观。

    很显然,人均GDP说的还是一种总量,它不等于“人均可支配收入”。对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方来说,也根本不可能真正把相关财富总量都平均分给每个人,这既不合理,也无法做到。中国的人均收入与人均GDP本身就有相当大的差距,特别是基于中国贫富差距较大的国情,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现在,强调“全国八省份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无疑也容易进一步撩拨起民众相关的敏感神经,加大自身幸福“相对剥夺感”。

    如今,告别GDP崇拜之所以成为一种共识,就是因为盲目追求GDP,不讲发展质量,是极其不科学的。GDP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充“水分”的数据。一些地方片面追求发展,甚至透支地方生态,牺牲民众生命健康。还有的地方对GDP进行数字造假,以给地方政府脸上贴金。在本来就让人不堪的GDP面前,再加上“人均”这两个字,这样的指标也就更容易脱离人们的生活实际。正如一首顺口溜所云:“张家豪宅地千亩,邻里四处破草屋。整村合起算一算,人人都是张大户。”

    美国前总统肯尼迪曾经说过:“GDP可以衡量一切,但不包括使我们的生活有意义。”人均GDP就算可以衡量一个地方的财富总量,但绝对不足以体现民众真实的购买力,不足以反映民众真实的幸福感。在告别“GDP崇拜”的今天,还应该告别对GDP变种指标的种种崇拜。对人均GDP沾沾自喜,本身还是一种“GDP崇拜”的变种,还是在受好大喜功的思维驱使,讲形象,要面子。

    必须承认,在今天,民众还存在着相对普通的幸福焦虑感,特别是对庞大的贫困群体来说,从细节上照顾他们的感受,本身就是应有的人文关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知道强化“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这样的幸福标签,就很容易让他们产生逆反心理。所以,千万不要怪那些抱怨的民众对“人均GDP”的内涵理解不够,更不要怪他们缺乏理性判断的精神,因为本就不应该拿人均GDP刺激民众的痛感。

    告别“GDP崇拜”,也要告别人均GDP自恋。在发展面前,在民生面前,每个地方都还是要踏踏实实地关注经济增长的质量,真正关注每个国民生活的幸福感,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到老百姓的情感体验,才会让他们少一些“拖后腿”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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