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总是格外眷顾西部的天空,5月28日晚上7点40分,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的曲宗贡粗瓦拉杂区域,天空依然放明,一场露天晚会正在这里的一个小山谷举行。这是一块凹进去的草地,四周围绕的高山海拔近5000米。5月末的天气,白天阳光热烈放射,晚上则是冷风吹过,但小山谷的火热气氛却驱走了寒冷。
这场“雪花勇闯天涯大学生挑战未登峰”庆功晚会吸引了附近老乡的关注,他们与挑战未登峰活动的大学生、大学生记者、工作人员、高山协作、高山领队等一同分享成功喜悦。5月27日,23名大学生成功登顶与此地相距大约10公里的一座海拔5119米的未登峰,展现了中国当代大学生的青春无畏和勇闯精神。
庆功时刻
当辽远明亮的天空渐渐转为肃穆深邃,激情的音乐、跳动的舞步与炫酷的灯光把大家的视线从这个自然变化移开,所有人都被点燃了,都嗨了起来。来自江苏的林雨恒当气氛高点时在台前来了个后空翻,带起了全场观众的掌声、尖叫声。之前被采访时,林雨恒说自己健忘,实在回想不起人生中最难忘的场景是什么,但这个晚上,他承认,这是一个很棒的夜晚。
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圆转圈,聚拢在一起抱头叫喊,干杯致谢,庆功是一场盛大的派对,年轻人们互诉衷肠,感情更大地被释放出来。在歌手演出完毕,一个个勇闯天涯的参与者被起哄者推上了舞台,他们没想过要结束……
当时间逼近零点,挑战者们汇聚在舞台前,团团围抱住,“一二三,”自发地大喊出“兄弟,勇闯天涯!”
5月末的德钦,夜晚的风带着寒意,露出手指,骨头都觉得冰冷,但在这里庆功的人没有感受到这些……
这是在雪山的最后一夜,难舍之情袭上心头,10天的历程,仿佛又回到眼前。
启程
“呀索罗,呀索罗……”,5月22日早8点54分,云南德钦,载有“雪花勇闯天涯大学生挑战未登峰活动”的大学生勇士和大学生记者的大巴车,再次经过海拔4290米的白马雪山垭口。
依旧是青黑色的玛尼堆高耸,彩色的经幡在瓦蓝的天空中荡起,记录着一份庄严和神圣。“这儿的山就是和别处的不同,你一看见它,就觉得它是有灵性的,高贵而不可侵犯。”大学生记者吕宁这样描述道。
许是受这神山的影响,藏族向导教大家了一句藏语“呀索罗”,意为“祈祷吉祥”。此时,大巴车的一侧面对的正是海拔5429米的白马雪山主峰扎拉雀尼,传说它是梅里雪山主峰卡瓦博格的东方守护神。大巴车上的20多人高呼“呀索罗”这句藏语,祈祷守护神能保佑此次挑战未登峰之行圆满顺利。
从全国而来的大学生勇士和大学生记者于两天前(5月20日)陆续到达了香格里拉,开启此次为期10天的大学生挑战未登峰征程。香格里拉的中译为“心中的日月”,当飞机盘旋在这座藏族小城的上空时,不少勇士惊叹于茫茫的草地,尖耸的雪山和清澈透亮的星月夜,一时间朋友圈满是赞叹这造物主神来之笔的“心中的日月”。
21日,经过一晚的休整后,活动正式进入主题。早上,在富有民族特色的会议室中,主办方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会,具体介绍了此行的行程、人员构成、医疗等方面。而本次活动总教练刘勇引用探险家乔治·马洛里的一句“因为山就在那里”,给了勇士们不少的震动和思考。来自陕西的勇士郑博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感受到了一种魄力,“无论你去不去,山就是在那里!这是只有登山人才有的魄力”。
在简单的整装后,5月21日中午,勇士们继续下一个行程——分组乘坐大巴车前往离未登峰所在区域德钦县。
约4个小时的盘山路加之高原反应让初到香格里拉的勇士们稍感不适,晕眩、恶心一直困扰着他们。黑龙江的勇士尹云成就感概着路的窄小和险峻,“你说这路是怎么修的啊,是硬生生把山给劈了。”
当大巴车经过雪山路段时,尹云成立刻掏出手机拍个不停。尤其在4290垭口时,他更是推醒了身旁熟睡的同伴,“你看,那一片雪山,山尖都藏在云雾里了,真是应了心中的日月一词,这就是藏民的日月!”大巴车并没有在观景台多做停留,径直驶向了德钦县城。
傍晚,收拾妥当之后,就是勇士们心中数一数二重要的事——吃饭。对于两天的菜色,不少勇士们觉得十分有地方特色,并且丰富。牦牛肉、野生菌、气锅鸡、水果应有尽有。不过当晚也是进山前的最后一次大餐了。
在晚餐过后,大家三五成群到德钦街上散步。此时的勇士们经过两天短暂相处,已经基本打成一片。互相嬉戏、互相开玩笑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他们还检查彼此的装备,提醒注意事项。
你喜欢骑行,他喜欢定向越野,还有人喜欢马拉松、攀岩……各式的户外爱好者在彼此间找到了信赖和支持,更有之前互相推崇却从未见面的勇士在这里相遇。
“这就是缘分,就像你说的心中的日月,这里就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让我看见了我的日月。我身旁的这些人,既是兄弟,也是学习的对象。”山东赛区的朱世玉一边向大家讲述自己的体育经历,一边这样和记者描述他们的友情。
22日早上8点,勇士们装载好登山行李,再次乘坐大巴车出德钦县城,一小时后途经白马雪山垭口,一个半小时后抵达此次未登峰所在区域,所有人员下车,徒步前往露营地。
负重徒步8.8公里
“我终于到家了。”
看着几百米远的草原上,稀疏地搭着几顶帐篷,看着雪山,她大喊起来:“队友们,我们到营地了。”她拉起了队友的手,手牵手,淋着细雨,一齐冲向营地。
她是来自山西师范大学的李敏,是23名大学生勇士中的两名女生之一。5月22日早上8点,参加“雪花勇闯天涯大学生挑战未登峰活动”的大学生勇士从美丽的小城德钦出发乘坐大巴车直奔徒步点,开始8.8公里的负重徒步。
“我要尽量保持速度,不敢过多休息。”李敏表示,她从未有过高原户外经验,此次负重接近20公斤的登山包,徒步8.8公里,这对于她是一个不敢小视的挑战。在到达大本营时,她迅速解开登山包胸前的扣子,双手无力一放,登山包顺着手臂,重重摔在草地上。
此刻的她是幸福的,躺在草原上,听着小溪流动的声音,望着近在咫尺的雪峰,顺势地掏出手机,留住了最美的一瞬间。
据高山向导的介绍,从徒步起点到大本营全程8.8公里,在人均负重20公斤的情况下,全程要走4至7小时。
早上8点,大巴在群山中曲折蜿蜒前进,在青山间忽上忽下穿行,阳光照射在眼前的原始森林,远处的雪山在靠近。
一小时后,大巴车停在徒步点,大学生勇士们背起厚重的登山包,等待他们的是海拔4000米,8.8公里的崎岖山路。此次的山路徒步,也是不少勇士的第一次挑战,从低海拔到高海拔,并且平均负重20公斤以上的情况下,山路处于密林之中且布满碎石。
行走在山间的第一天,独特的原始森林风貌让大学生们兴致勃勃。他们穿过松林,趟过野生灌木丛,看着路边的高山杜鹃花错落开在矮地上。
在一切未知的深山中,这些却不足以吸引李影的目光。李影是另一名女勇士,在勇士中,被称为影姐。一路晕车的她,随着深入树林,脚上的酸痛感也开始蔓延,加上强烈的呕吐感,李影整个人似乎都浸没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她不知不觉落后了,时常靠着树木难受地呕吐着。
同为第四小队的屠强和林雨恒,发现了李影趴在路边,用矿泉水漱口。他们很快明白,并上去抬李影的登山包。进到树林内部,他们的体能也逐渐吃不消,“再走几百米,我们也要崩溃了。”林雨恒对屠强说。但一直到大本营,李影的登山包还是在他们的手上。
在这段艰难的路程中,勇士们都在往大本营靠近。来自云南赛区的彭蛟龙,是西南林业大学的体育教育专业,有着多年的户外经验。对于他来说,此次徒步并不是难题。然而在第五小队的他,总是不自觉地放慢速度,等待同组队员的前进。“加油,很快到了保护站。”“前面是下坡,注意安全。”熟悉地形的彭蛟龙有一个坚定信念,“在一个团队中,各人有快有慢。一起到达才是团队的胜利”。
“第三小队值得表扬,整个团队保持一致,一起到达大本营。”下午两点,全员到达大本营,总领队牛亚萍对着全员说。在第三小队,有个默认的规则,女生旁边必须有男生陪伴。在快到达大本营时,他们相约一起,一起跨过小溪,一起到达。
训练初体验
对大多数勇士来说,攀登雪山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因而在冲顶前有徒步和攀岩训练。其中,前者内容更为繁重,耗时更久,也更让人印象深刻。雪花啤酒工作人员事后说:“本以为有一半的人会中途放弃,非常意外所有人都能走下来。”
5月24日,徒步训练如期展开。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帐篷上结满了霜。往雪山看去,积雪似乎多了些。
“三组三组亮晶晶,共闯天涯一条心!”喊着口号,伴着回音,三组开始了徒步训练。任务不轻松,要翻过一座海拔约4700米的垭口,再沿垭口下的河谷走回大本营,全程15公里,计划用时9小时。
虽然已经在营地适应了两天,但没走两步就有队员开始难以控制呼吸。稀薄的空气一点点抽尽了队员们的语言能力,大家默默赶路,节省体力。
领队小黑倒是一直蹦蹦跳跳,在队伍里前后穿梭。除了风声,队员们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一次次地问询:“身体有没有不适,包背得动吗?”
上垭口是今天最大的难点,只是抬头看着这近50度的坡就已经让有些队员丧失了部分动力。队里有两名女生,邵媛媛和宁牧晴。她们两人前后各有一个照应的男生。走两步,前面的男生就回头看一眼。后面的男生把手搁在女生们背后,防止她们往后倒。高原让队员间的体力差距进一步放大,但组里从未有人掉队。小黑在坡下说过:“如果有人中途想回去,那就全员原路返回。我们三组要共进退。”话音刚落,队员们便纷纷响应,把手叠在一起,相互鼓劲:“共进退!”
3个小时过去,队员们终于登上了垭口。他们把登山杖插进齐膝的雪里,弯着背调整呼吸。可还没过两秒,喘息就被眼前的壮丽景观抚平——4700米的海拔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容纳了远近数座雪峰,层层叠叠,在雪的白和岩的黑中夹杂着针叶林深沉的绿。三组队员在垭口待了近半个小时,快门声、惊呼声不停。随队的摄影师看着相机里不久前队员气喘吁吁的照片,问道:“再给一次机会,还来不来了?”
“来!”回答他的人不多,因为更多人已被眼前的景象惹地无暇他顾。
被垭口燃起的热情又被其背后望不到底的雪坡浇灭。上层的雪很松散,应该是下了不久。一不小心踩下去,雪深至大腿。穿雪套的队员在前开路,未着雪套的踩着前者的脚印前行。一步一步,竟不比上坡轻松多少。有的地段的雪化了一半,呈沙状,一步一滑。邵媛媛和宁牧晴左右各牵了一个队员才得以安全地抵达河谷。做“骑士”的唐发明担心宁牧晴滑下去,甚至把她的胳膊都拽青了。
下了雪坡,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但总算是把最大的难关跨过去了,气氛也轻松了些。
然而河谷也不平坦。小心翼翼地走完交错的湿软的沼泽与长满青苔的碎石,还要注意随处可见的倒地的朽木。尽管如此,零零散散地从河石逢中生出的花朵还是及时被队员捕捉到了。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围成一个圈拍照。没走几步,路边打架的牦牛又引得队员们一阵欢呼,仿佛所有的疲累都消失殆尽。
不知是谁,唱起了《打靶归来》,又改了歌词:
日落西山红霞飞,三组徒步把营归,把营归。肩上的背包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大本营,小伙伴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三组属第一。
“在大本营前大声唱,让他们出来迎接我们!”
排练了几遍,终于看到了大本营的影子。已行走了近8个小时的队员稍减疲惫,更加有力地唱了起来。歌声响起,一遍又一遍。
雪山脚下的生活
5月23日早晨,大本营被一场小雨唤醒。来自北京地质大学的胡进从帐篷里钻出后,穿上羽绒服,拿着洗漱用品走到小溪边开始洗漱,当地的牧民们也拎着水桶到上游处打水,不远处,一只黑牛蹚水而过。这条小溪是由山涧里流下来的泉水汇聚而成,队员们早晚的洗漱、后勤人员每天烧水、做饭全部依靠山泉水。虽然已经时近6月,但山泉水依旧冰冷刺骨,许多队员都表示,洗脸是一天里最考验人的时刻。
这是队员们抵达大本营之后的第一个清晨,虽然领队们要求大家最晚可7点30分起床,但7点30分时,所有的队员都已经洗漱完毕,在帐篷外进行简单的活动。大本营位于山谷中的草地上,时不时便会飘起细雨。山间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雨就停了,一条彩虹横跨山谷,彩虹桥下牛羊们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后方的雪山清晰可见。队员们纷纷拿起手机,记录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经历了前一天的负重徒步8.8公里进山,大部分队员都表示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只有少数队员因为高原反应问题,夜间出现了呕吐的症状。来自贵州的许忠顺说,夜间严重呕吐的正是住在他隔壁帐篷里的一个队友,因暂时不适应高海拔所致,而领队和医生的认真负责都让他觉得“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早饭是热气腾腾的枸杞白米粥和牛奶,配有煮鸡蛋、咸菜以及云南地区常见的大饼。一声“开饭了”之后,队员们拿着自己带来的饭盒,排着队打饭。来自天津的王金金表示,能在大本营吃到这样热乎乎的饭是他来之前没有想到的。“来之前我以为,到了大本营之后可能以冷食为主,所以现在能吃到像这样的热饭已经非常满意了。”而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王金金一个人,来自青海的贺世鹏也表示,此前已经做好了顿顿吃压缩饼干和面包的准备,所以他很感谢后勤工作人员的付出。据悉,为了让队员们在山上的生活得到保障,此次活动共运进1750箱物资,约9.5吨,共有约50个工作人员负责后勤工作,其中包括9位负责做饭的当地牧民以及10位当地协作。
打完饭的队员们三三两两站在草地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饭后,大家都自觉地把垃圾倒进统一的垃圾袋中,拿着饭盒到溪边洗碗。
由于是进山的第一天,早饭后医生们为大家安排了体检。体检之后是训练课,训练内容包括徒步训练及岩石操作训练。为避免脱水,随队医生建议队员们每天应至少喝一升的水。为此,来自云南丽江的此次工作人员之一和学东告诉记者,从早到晚都有工作人员在烧水,以保证热水的供应。山中的气温忽高忽低,有时甚至会下起冰粒。训练结束后,队员们回到大本营,惊喜地发现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一大锅红糖姜汤。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杯子,舀上一大勺热气腾腾的姜汤,寒冷与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晚上,结束了训练的队员们或是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以便保存体力,或是在大帐篷里观看工作人员特地准备的电影,还有的队员则在帐篷外的草地里与当地的工作人员们围成一圈一起跳起了纳西族的舞蹈“三步退一”。晚上11点,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大本营即将迎来又一个清晨。
全员冲顶
5月28日中午11点46分,对讲机传来一阵阵呼号声:“现在,所有23名队员登顶成功。”大本营中的人们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欢呼,同时又有一丝惊讶:所有23名队员登顶成功?
凌晨4点刚过,22名大学生勇士和1名大学生记者早已穿戴整齐、打好背包翘首期待着出发的时刻。前晚刘勇教练的话让他们多少有些紧张:也许只有很少数的人能够成功登顶,但未来所记录的是你们这个大学生团体成功登上了顶峰。“现在是5点03分,两分钟后准时出发。”5点05分,23名队员一字排开,头顶满天星斗向着未知的前路出发。打开头灯,照亮的只是脚下两三米的路。在出发后半个小时,大家一不小心走进了灌木丛,队员们奋力拨开树枝前进,突然有人大喊:“走错了。”大家才发现需要跨过灌木丛右边的小溪才能回到正确的路上。
光滑的石头上覆盖了一层薄冰,有的人一脚踩下去便整个人滑进了水里。来自河南的周利军小心翼翼地跨过小溪回身扶队员过河时随手将墨镜放在了路旁的石头上,直到半个小时后到达粗瓦湖检查装备他才发现墨镜忘拿了。为了不耽误整个队伍的行进,留下一句:“7点半回不来,我就不回来了。”周利军便原路返回,找到眼镜时已经7点08分。等到周利军回到雪坡上时,他前面早已没了人,只好一步一步地慢慢数,从第一个节点到第二个正好75步。
雪坡上的雪有半人深,来自天津的王金金一边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吸着氧气,一边抬高腿费力地前进。有时一脚踩下去,雪就没到了大腿根。仿佛有一种力量推着人左右摇摆,有一次,他脚一拔、重心不稳,慌乱中冰爪踩穿了裤子,整个人便扑进了雪里。
为了保证队员的安全,工作人员们提前1小时来到山上,站在雪里随时准备着帮助队员。大家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每当遇到工作人员便自发地喊一声:“辛苦了。”
到达第二平台时,太阳从山后照射出第一缕晨曦,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山顶的大风吹得人直头痛。来自甘肃的邓浩以为自己高原反应了,走不动路。和他一组的李利明就拉着他一步步地走完了雪坡。
雪坡上面是几近垂直、挂不住雪的岩石。来自湖南的李巧平登顶归来后回忆说:“说实话,我也有点怕。”在那里,他刚准备手脚并用地爬过混切路段时就发现手所抓的岩石已经松动,他赶紧告诉附近的领队让大家小心。
通往顶峰的最后一段是一个3米高的垂直岩壁,两块光滑的岩石中间只有一个仅能放下脚尖的缝隙,这对队员们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来自山西的李敏试了又试还是无法上去,于是山顶的队员们合力将她拉了上去。
下午3点所有人安全回到营地,李巧平说自己被自己感动了,因为从未想过放弃。大本营的人们在惊异所有人都成功登顶时不得不承认:这一路并不容易。
(大学生记者 邵媛媛 何杨 何生廷 宁牧晴 陆梦真 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