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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编写的《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1年年年底，我国养老保险个人账户空账规模达到2.21万亿元，这个数字到了2012年，上升至2.6万亿元，2013年，达到了3.1万亿元。养老的前路似乎越来越窄。近日，中信出版社在北京大学举办新书《解放生命》发布会。该书作者、中信改革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蒲坚提出了一条养老新路——信托养老。
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为《解放生命》一书作序。厉以宁说：“寅吃卯粮是养老的行为本质，养老的实质是对未来预期的现世安排。解决养老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一种具有综合功能的金融工具，解决个人的消费无规划和时空错位问题。养老信托连接养老和信托两个产业，是解决中国当下养老问题的可能选择之一。”
根据联合国拟定的老龄化标准，中国在2001年就进入了老龄社会。国家统计局2015年1月20日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4年年末，中国大陆地区60周岁以上人口为21242万人，占总人口15.5%，65岁以上老人为13755万人，占总人口10.1%。预计到2050年，中国老龄人口的实际赡养比将从目前的5∶1上升为1∶1，传统的养老方式愈来愈难以为继。
信托是一个金融名词，即信用委托。中国《信托法》规定，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其财产权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为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进行管理或者处分的行为”。应用于养老，通俗来说，即老年人将自己的财产委托给信托机构管理，通过信托公司满足其养老需求。
厉以宁与信托的关联始于1997年，他当时担任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和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正和其他一些全国人大常委一起，呼吁立法机构加快《信托法》的制定。2001年，《信托法》的正式颁布实行标志着我国的信托业已经发生巨变。
厉以宁说：“信托作为金融行业，具有独特的财产保护和破产隔离功能，能保证老人养老财产的保值增值。信托的内涵之一是财产管理，能让老人享受到信托工具所创造的经济效益、管理效益和转移效益；内涵之二是以遗嘱信托的形式实现财富传承功能；内涵之三是医养服务，信托能通过二次委托和直接投资的方式联系、控制、整合相关的养老产业资源，为老人提供包括养老护理、医疗康复在内的全产业链服务。”
当代中国的养老制度属于社会福利制度的一部分，归属民政体系管理。2006年，第二次全国老龄工作会议强调，要发展以居家养老为基础、社区服务为依托、机构养老为补充的中国特色养老服务体系建设。2013年，我国相继发布了系列养老文件，扶持养老产业的发展。
蒲坚在《解放生命》中写道，从产业层面来看，联合国数据估算表明，老年人的综合消费比年轻人高18%左右，养老产业将形成一个巨大的市场。2014年，中国老年人口的消费能力约为4万亿元，这个数字至2050年将增长到106万亿元左右。从企业层面来看，我国由企业承担的养老保险占职工工资额度的20%，发展养老产业可以间接减轻企业成本负担。从信托公司层面来看，按照银监会指引，其核心业务是资产管理。老年人出于生理健康原因，必须委托个人或机构进行资产管理，信托业将因养老产业而迎来新一轮发展。从消费者层面来看，做好养老服务有利于提高老年人的健康水平和幸福程度。调查显示，居住在美国太阳城等老年社区的老年人平均寿命可以延长10岁。
蒲坚说：“养老保障涉及方方面面，不仅是中国正在面对的严峻挑战，也是世界性的共同挑战。养老保障问题对一个国家的人口结构、阶层分布、经济增长、劳动就业、代际关系、人文伦理、社会稳定、寿命预期、战略格局、发展方向都存在着潜在的决定性的影响。”
蒲坚提出了一些新型养老的具体方式，如，“以房养老”。这并不是新话题，早在2002年，时任中国房地产开发集团董事长的孟晓苏就提出过以“住房反向抵押贷款”实现以房养老。
蒲坚认为，市场化的以房养老有两种途径：一是将房产信托化，通过信托公司满足老年人综合性的养老需求；二是房产证券化，通过房产的出售、出租、置换等方式获得现金或者住房使用权。以房养老还可以与遗嘱信托结合起来，相关利益人对老年人的遗产继承要与养老义务的履行挂钩，并由信托公司监管其履行承诺。
再如，政府办公用房的区域置换。蒲坚认为，“老有所养”要有资金支持，而靠经济增长解决养老资金问题，时间太慢；靠调整资金使用结构又会涉及利益调整，实现难度较大。为此，蒲坚提出了一种大胆的设想：腾笼换凤、价值互换。
蒲坚解释：“政府行政办公职能具有较强的拉动和吸附作用，政府的搬迁会带动新区域价值的提升。如果把北京二环内、尤其是长安街上的部委办公楼搬出核心区域，把腾出的地块和建筑进行拍卖，所得的资金可以用来建设公共养老基金。据统计，仅通过长安街行政办公用房的区域置换，就可以增加580亿元人民币公共养老资金。”
本报记者 蒋肖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