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注定牢牢钉在司法史上。名字的主人所经历的过去,深深嵌入他的生命,像疤,像刺,像割不掉的瘤子。
昭雪10年后,佘祥林仍不愿回家。他住在离故乡不过3小时车程的地方,想想终点,还是怕。
只有给父母扫墓时,他才能面对那个塞满了“过去”的地方。母亲到死都未停止为他呼告,他从不敢碰触这回忆。
被剥夺的10余年是只怪兽,白天,它沉沉睡去,佘祥林能做生意、学电脑、跟人打交道。晚上,它异常清醒,缠着这个快50岁的男人,让他在梦里一遍遍回到监狱,劳作生活。
他自称看淡了人生的一切,“重来连女儿也不会要”,却死死盯着每一桩冤案平反的新闻。他担心那些和自己一样命运的人,不会用手机,不认识这世界,被伤害,被骗。
对佘祥林来说,被拿走的一切谁也还不回来,正如他在监狱劳动时失去的半截食指,再也长不出来。如今,那一段突兀的空白还在提醒人们,别再让司法公正缺位,别再让伤害无可挽回。
秦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