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傍晚,广东省工商局局长朱泽君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接受组织调查。据报道,朱泽君任梅州市委书记期间曾陷“官场内斗”,调职前已举报缠身。其兄朱泽斌所作油画《相约和谐广州,共享激情亚运》,曾拍出1.2亿元,书画界和坊间对该作品如此高价多有质疑。(澎湃新闻网8月18日)
媒体报道了一个值得深思的细节——去年,朱泽君由梅州市委书记调任广东省工商局局长,系“中途去职,非破例提升”。一位熟悉梅州官场的人士称,对于朱的离任,当地官场和坊间多数人拍手叫好,“当晚城中多处响起鞭炮声,甚至旅居广州的梅籍人士,竟摆宴相庆。网语‘喜大普奔’用此,亦不为过”。
这种鞭炮,可以称之为“离任鞭炮”,严重的就是“落马鞭炮”了。一段时间以来,多个官员落马后,其曾任职过的地方都响起过“落马鞭炮”。比如,曾长期在江西任职的全国政协原副主席苏荣落马后,南昌市一些街区的鞭炮声彻夜不息;吉林省副省长谷春立落马后,在他曾任职的辽宁鞍山,也有村民放起了鞭炮……细心搜集一下,“落马鞭炮”此起彼伏,俨然成为落马官员的“标配”。
政声人去后,百姓论是非。鞭炮如果是“内斗”另一方放的,因掺杂着利益因素,可能不那么客观。但就一段时间以来媒体报道的实际情形来看,“落马鞭炮”多是落马官员曾任职过的地方的百姓自发放的,而且放的百姓还不少,当地百姓用这种最纯朴、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憎。鞭炮声中听民意,这说明有些官员早就不得人心,其工作作风、生活作风乃至权力寻租等问题,在民间早有传闻和议论。如果这类鞭炮早点响起来,很多问题就会被提前发现和解决,腐败损失也会小得多。
“落马鞭炮”提前响起来,不仅对组织有益,对当事官员自己也有益。“权能壮人胆”,很多官员自我感觉很好,常常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自己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而且在臆想中认为得到了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甚至“爱戴”。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有官员自身的问题,也有他们身边人的问题。一些官员与基层百姓隔着几辆车、几道门的距离,他们失去了“亲自”的能力,不仅不了解民声,也不知道百姓对自己的真实评价;而一些身边人总是投其所好,不仅过滤民意,而且修饰民意。这些“穿着新衣的官员”,可叹又可笑。
拿朱泽君来说,“多位梅州人士”称他“作风霸道”,尤其是他主导的“拆墙运动”不得人心,在梅州当地素有“朱大炮”“朱拆墙”的恶名——又一个“谷大扒”。对于这样的恶名,朱泽君知道吗?如果他知道口碑不佳,知道会有“落马鞭炮”,还会一点都不收敛吗?
“落马鞭炮”不妨早点响起来。当然,提前放了,也就不叫“落马鞭炮”了。这里更强调的是一个科学且畅通的民意评价机制,即让民意及时表达出来并传递上去。一点都不重视名声的官员毕竟只是少数,如果有这么一个机制,官员知道“百姓眼中的自己”,想必会收敛很多,自律很多。百姓是一面镜子,组织上也会根据百姓评价,及时对官员进行提醒甚至纠正。如此说来,“落马鞭炮”早点响起来,或许就能让落马官员少一些。
毛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