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家“炒号”网站的客服声称能代挂广州各大医院的专家教授号,代挂费用高达数百上千元,预约一个床位的费用达5000元。“号贩子”们利用各种手段抢占优质医疗资源,真正需要看病的患者挂不上号,只能花钱从“号贩子”手里购买,由此助长了“号贩子”的猖狂,形成恶性循环,导致“挂号难”问题难以解决。(《新快报》9月10日)
一个9元钱的教授号,被代挂网站炒到几百上千元,令“号贩子”成为众矢之的。但以为通过打击“号贩子”就能解决“挂号难”问题,未免太过乐观。
首先,恐怕要理顺优质医疗资源的定价。依照物价部门定价,除了少数特需专家号在50元至300元不等之外,广州市各大医院的教授(主任医师)号只需9元,副教授(副主任医师)7元,主治医师更是只有区区4元。这样的价格已十几年没变,一个教授号9元钱,这在今日广州街头恐怕连买一个最次盒饭都够呛。在这样的价格体系下,到医院的人们自然会有名专家就不看普通教授,有教授就不看副教授——咱不差那几元钱!
然而,供给终归有限,于是市场自己做出了调节,尽管这是见不得光的“黑市”。9元钱的教授号在场外被炒到几百上千元,患者因此付出了高昂代价,医生却没有得到丝毫好处,唯一获利的是作为中介的“炒号者”。比如,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的自闭症专家邹小平教授就不无调侃地说: “不少家长来到诊室,说从‘黄牛’那买的号,500元到3000元不等,有的甚至高达6000元。我很不平衡啊,我看病,‘黄牛党’赚钱。”“黄牛党”能炒到几百上千元,说明市场或社会是认可这个价格的。优质的资源对应优质的价格,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它光明正大呢?倘若专家在医院的挂号费可以大幅上涨(当然不一定高到上千元),这不仅有利于充分体现知识、技术和经验的价值,也有利于人们根据自身情况分层就诊。
其次,要推动分级诊疗的落实。说到“炒号”,不是所有大医院的号都能炒起来,也没有哪一家大医院所有科室的号都有炒的价值,甚至同一个科室也不是所有教授号都有人炒。大家都想看“最牛”的专家,这才是“炒”起来的基础。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推动分级诊疗的落实。一是增强社区医院、二级医院的诊疗能力,能诊疗的就当时就地处理,不能诊疗的再转送上级医院,从源头上分流病人。二是发挥诊疗团队的作用,一个名专家的下面可以有一个若干医生组成的团队,看病的患者要先通过团队医生的初筛,确保到大专家手里的是真正疑难或有需要的患者。
最后,当然就是严厉打击“号贩子”了。推行挂号实名制,可以增加“黄牛党”炒号的难度。医院也需要加强管理,目前很多医院的清洁、安保等后勤保障都社会化了,很多声称在医院有特殊关系的炒号者,可能不过是认识某个科室扫地的清洁工阿姨而已。他们往往以自己的亲戚要看病为由,去自己认识的专家那里求来一张加号纸,转身就卖给了“号贩子”……
只有实现分级诊疗,推行优质优价,均衡供求关系,“炒号”现象才有望从根本上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