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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22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诗意与温柔给了谁

闫晗 《 中国青年报 》( 2015年12月22日   12 版)

    《奥丽芙·基特里奇》这部迷你剧只有四集,获得了艾美奖最佳迷你剧等诸多奖项。平静的克劳斯比小镇,中年教师奥丽芙·基特里奇有一个好脾气的老公亨利和读中学的青春期儿子,普通的日常,底下却暗流涌动。

    光看介绍,这题材并不能吸引我,可看过一集,便觉得平淡之下自有其惊心动魄之处。奥丽芙的药剂师老公亨利手下的小职员丹妮诗在意外中失去了丈夫,亨利出于人道关怀处处给她安慰,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丹妮诗是个单纯的年轻姑娘,爱依赖人,不吝惜对他人的赞美,袒露无助感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负担,随意就靠在亨利的肩膀上哭泣。

    你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是父亲对女儿般的呵护,还是男女之间的暧昧。亨利是个情感外放的人,喜欢温柔和诗意的表达,会在情人节送妻子爱心卡片;可妻子奥丽芙比较内敛,从不愿对这种情感表达做正面回应,觉得肉麻,说懒得收拾,后来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儿子正值叛逆期,与父母的关系疏远,很难有令人愉悦的沟通。

    亨利渴望被人依赖,愿意倾听却无人倾诉,他的内心因此有所缺失。丹妮诗的出现,她的天真热情单纯,以及她的不幸,给了他“被需要”的机会。他内心的温柔和诗意都可以释放在她身上——她扑进他怀中哭泣,对他也是一种治愈。

    这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许多影视作品中都有出现。《迷失东京》中美国过气电视明星哈里斯与敏感的姑娘夏洛特,两个寂寞茫然的人邂逅了。一个是正面临中年危机的明星,为了接拍报酬200万美元的红酒广告来到异国他乡;一个是毕业于耶鲁大学哲学系的高材生,跟随摄影师丈夫来到这里,没有朋友。彼此吸引,有贯彻灵魂的理解,但也什么都没发生。分别时刻,哈里斯对夏洛特说:“你还那么年轻,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一场偶遇的“忘年交”,发乎情,止乎礼,非常美好。

    在《奥丽芙·基特里奇》中,这种情感被刻画得更细致明了。亨利亲自上门教丹妮诗开车,邀请她到家里吃饭——她由于悲伤吃不下,他竟一勺一勺喂她,旁边的妻子、儿子看着都好尴尬。在丹妮诗恢复上班的第一天,亨利想要摘家里种的花送她以示欢迎,在妻子表达不满时又放弃,转而送她一只小猫;小猫被她不小心轧死后,他接到电话立即上门抚慰,帮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亨利对丹妮诗的保护欲滋长得过于强烈,终于自己也发觉异常,觉得应该收敛了。亨利给了店里另一个年轻男职员钱,让他约丹妮诗看电影、吃晚饭,收回了投放在她身上的情感。生活重回正轨。多年后,他们依然是特别的纯粹的朋友,他只是希望她过得好。

    岁月容易让人变得粗粝僵硬,内心空间往往被日常琐事挤压得所剩无几,但总会保留着一点诗意和温柔,与适合的人进行能量交换。一个人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有不同面孔。可以对别人都僵硬,独独对你温柔。当这种温柔发生的时候,生活会变得如此富有光芒。不如见好就收,怀揣着这分美好,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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