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国大叔用毕生精力研究中国汉字,做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大叔名叫理查德·西尔斯(Richard Sears),1950年出生在俄勒冈的一个小城。如果不是突然冒出“去中国学汉语”的想法,他的生活可能和周围的人没有两样。1972年,他买了飞往中国台湾的单程机票,在那里一边教英语一边学中文。他还取了个中文名字——斯睿德。
汉语并不好学,笔画之间看似没有任何逻辑关联的汉字让斯睿德吃尽了苦头。斯睿德萌发了将汉字字源存入计算机的想法。1994年,突如其来的心脏病险些让他丧命,医生甚至宣判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年。他开始思索:“如果只能活一年,我要电脑化《说文解字》。”
斯睿德自己动手,筹建专门网站。一年过去了,他仍然活着。他雇用了一名华裔女士帮他扫描《说文解字》《金文编》《甲骨文编》和《六书通》上的所有字源。这一干,就是7年。日积月累,他扫描的古汉字已近天文数字,几乎涵盖了近百年来成书的全部金石典籍。2001年,网站上线。
网站快建成时,斯睿德在硅谷的高薪工作没了,他找了份河道管理员的工作。57岁时,他失业了。很快,他攒了20年的30万美元全部花光。他的汉字字源网越办越久,生活却越来越清贫。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10年。2011年的一天,他忽然发现网站在一小时内获得了超过100美元的捐款。原来,他的网站被一位中国网友介绍到了微博上,网站点击量激增,也开始收到些捐款。斯睿德在田纳西的生活不再平静,不断有中国记者打来越洋电话采访他,他也获得“汉字叔叔”的称号。
62岁时的斯睿德觉得他又该去中国了,他又买了一张单程机票,飞往中国天津。他的生活依旧清贫,最常吃的是餐馆里最便宜的拌面。因为签证问题,他在天津险些待不下去。无奈,他发了条求助微博,网友们纷纷呼吁“留住‘汉字叔叔’”。最终,北京师范大学接收、聘用了他。虽然收入并不高,但斯睿德说:“我很满意,我喜欢这里。我可以安心研究汉字了,继续做我的网站。”
一位外国老人对汉字的一片痴心,令我们感动,也让我们深思。2015年,“汉字叔叔”斯睿德和另外两位外国友人一起入选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组委会在颁奖辞中说: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却熟悉同一种语言,白发苍苍却活力四射。他们都热爱中国。他们是虹桥、是纽带,是人类文明的使者。
(作者简介:夏七,新媒体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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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