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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7月0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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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想的下午,饮酒还是喝茶

韩浩月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6年07月09日   03 版)

    人为什么愿意旅行?理由是千奇百怪的,比如,为了换个地方睡觉;或者,拍了照片发完朋友圈就走;还有的人,已经辛苦学习了3年英语,为的是到异国他乡能与当地土著有深度交流,在语言学好之前,绝不踏出国门半步。

    旅游见品性。有一个说法,结婚之前,最好外出长途旅行一次,如果回来后没分手,那么这个婚就可以结了。我有一个朋友,平时五大三粗,不讲究细节,旅行时却彬彬有礼,口袋里时刻准备小费。从流氓到绅士,就是一张飞机票的距离。

    以上感想,出自阅读一本有关旅行的书之后,这本书的名字有点儿奇怪,叫《别生气,我又不是在说你》。不像本旅行书的名,如果非得对应旅行的话,那可能针对的是旅行中一些不文明行为。但在读完书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本温文尔雅的书,没有批评别人的意思。

    蛛网一样密布的飞行航线,交织出“地球是个村”的真实语境。梁朝伟“伦敦喂鸽子”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被彰显,使得那些在地球各个地方神出鬼没的人,身上兼具神秘与平常的色彩。而这类通常被符号化的人物,又逐渐成为底层社会向上靠拢的榜样。于是,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便成了一种关乎价值观的事情。

    本书作者韩国辉通过文字勾勒出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形象,有意用文化的眼光,来打量他所到达的国家与城市。书中竟然一无对著名景点的介绍,二无贴士性质的经验传达,有的是对陌生地带有温度的感受与观察,以及熟人之间才会发生的那种戏谑与调侃式的交流。

    作者写到伦敦,就没有把英国人当外人。写到伦敦人的性格,就重点指出了其“口是心非”的一面。比如,如果伦敦人说:“真的,没关系的。”千万不要觉得他不介意,他其实是在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有的人进了电梯按二楼,电梯里的人都会微笑和他寒暄;但在他走出电梯之后,剩下的人则会面色一沉:“如果是要去二楼,干嘛要坐电梯。”

    在写完这些细节之后,作者说:“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对我来说还真的是很有亲切感。”这不等于直白地说,英国人和中国人在“口是心非”方面有一拼吗?

    调侃完英国人,接下来嘲讽巴黎人,“如果你讨厌巴黎,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但如果你喜欢巴黎,也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对日本的酒鬼,对上海的“精致”,对斯里兰卡的“繁文缛节”,对柬埔寨的“昂贵与拥挤”,作者通篇都是以这样的口吻叙述下来,但语气却不是尖刻的,而是亲切的,仿佛朋友相见,只有捶一拳、骂两声才会显得真正熟稔。

    台湾作家舒国治写过一本畅销的旅行书《理想的下午》,这本书几乎成为文艺青年旅行的必读书。《别生气,我又不是在说你》这本书在文字气质上,其实和《理想的下午》酷似。如果说有区别的话,那么舒国治是在他的下午喝茶,而韩国辉则是在他的下午饮酒。喝茶,淡而有味;饮酒,浓而多情。两种看待世界、品味生活的方式,都是可取的姿态。

    在一个喜欢的时间段里,于某个你新到的城市一角,喝茶还是饮酒,都是一个愉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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