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金山乘车问路

    名为Muni的巴士，是旧金山公共交通工具中最常见的一种。除了专职开车的司机，车上不设售票员，乘客自动投币或刷卡。我们到达旧金山的次日，每人买了一张公交3日不限次数的通票，之后数次乘坐Muni在这座城市穿梭，由此看到了许多在国内不常见到的情景。

    在人多的站点，大家有秩序地排队上车，没有人抢座。车行途中，看到有老人和抱小孩子的乘客上车，距离最近的乘客会主动站起来让座。行动不便的老人在车即将到站时，会拉一下车上的提醒铃，示意司机这站有人下车，然后等车停稳，他们才会缓慢地起身下车。在他们迟缓的下车过程中，没有人表现出不耐烦，更没有人催促。

    我们初来乍到，虽有地图在手，但对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街道仍然搞不清楚。为图省事，我干脆开口问人，“这车是不是开往××街”成了常用的问句，大多数旧金山市民都会非常热情地回应我。记得第一次乘车问路时，问到的是一个华裔面孔的女子，她很客气地对我说：“再过几站就到了，到时我会提醒你的。”她还顺便告诉我，在我要去的市民中心附近，还有博物馆和市政厅值得一看。

    有意思的是，有几次在我问路后，被问的乘客会反过来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最初还不太明白对方反问的目的，但后来我们明白了，对方是在帮我们寻找最佳换乘路线。有一次，被问的女士说她没去过我们要去的地方，对那边的路线不熟，竟然还连声道歉。

    被我们问到最多的是司机。旧金山的司机各色人种都有，但都会耐心地回答乘客的问题，还能主动向乘客提供非常实用的帮助。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28路车上，我问黑人司机这趟车是不是通往金门大桥，司机说这是区间车，需要在金门公园下车后等下一班车才能到金门大桥。到了金门公园站，我们下车后茫然四顾。没想到的是，那位黑人司机大叔居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带我们走了几十步，直到我们找到换乘的公交站亭，他才上车离去。那一刻，我对这位身穿制服、长相酷似好莱坞明星摩根·弗里曼的黑人司机心生敬意。

    （作者简介：黎锦，上海人，专业英文翻译）

    本栏目欢迎读者投稿，投稿邮箱chinausa@aoy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