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汉市第二轻工业学校里,有每年数控大赛都会取得佳绩的学生。他们不仅对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还不畏挑战,坦然面对各种困难,因为在他们心中,“没什么困难是禹老师解决不了的”。
在很多人眼里,数控技术是男生的专属,可“不走寻常路”的禹诚却毅然选择了这个专业,并在讲台上一站就是二十几年。她带出了竞赛上的“数控梦之队”,是湖北省武汉市第二轻工业学校首位具有“三高”职称的“双师型”教师,20多年来担任过工科专业从基础课到专业课、实训课等十几门课程的教学任务。
禹诚的父母都是教师,她坦言自己对这份职业有着一分特殊的情怀。虽然不是专门的师范大学毕业,但她将自己的全部热情投入到教师这个职业之中。
禹诚在1993年来到武汉市第二轻工业学校,当时教学条件的艰苦令她愁眉不展。车间里只有几台破旧机器,老师也只能住在连成一排的小平房里,房顶的老鼠可以“咚咚咚”地从东跑到西。
然而,顾不上条件的艰苦,禹诚更担心的是学校的教学设施问题。从几个大学同学那里,禹诚接触到了国外的一些数控软件,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认为,数控技术的广泛运用会成为未来的一种趋势,便自己开始找资料研究起来。可学校车间里只有两台小机床和几台破旧的机器,基本没有操作实践的可能。即使学校派老师出去培训学习,也不会挑禹诚这样的年轻老师。那段时间,禹诚“不停地查资料,找那些培训过的老师请教,完全只能靠自学”。
后来,学校被评为国家数控实训基地,国家投了几百万元的设备。这批机器到学校的那一天,禹诚兴奋不已,感觉像“一个东西终于发了芽”。她迫切想把自己几年的知识积累实现。于是,她看书、学计算机辅助编程、不停地在电脑上模拟,更是在2005年的暑假独自住在宿舍,只为了省去“来回跑在路上浪费的时间”。
“那个暑假,我除了吃饭,就在电脑前,不在电脑前,就在车间里。”禹诚说,“我必须要自己全力以赴,因为只有自己完全掌握好了才能教学生。”正是凭着这分执着,禹诚掌握了最全面的数控技术,并带领着学生团队在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中连续7年摘金夺银。
数控技术学起来枯燥,禹诚就想办法“激起学生的兴趣”。她让学生们做小产品,有时是钥匙扣,有时则是刻一个印章,让学生去“耍酷”“炫耀”,学会自己动脑筋设计一些东西。到了后期,训练难度增加,禹诚对学生的要求也愈发严苛。禹诚坦言,学生们都很怕她:“在别的老师那儿,学生耍赖老师就会放过他们,但到我这里就不行。”
比赛集训期间,学生每天都会在车间或者机房进行六七个小时的强化训练,不休息也不吃饭,到了冲刺阶段则经常练到深夜。禹诚说:“比赛的时候就是要六七个小时不休息,所以我在集训中就需要不断调整他们的适应能力。”
禹诚自己也几乎很少按学校正常时间下班。作为集训总教练,她要给学生出课题,画图,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几年来,禹诚从没有寒暑假,周六周日加班也习以为常。“学生总是一茬又一茬,但老师是不变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加班,我倒觉得不正常了。”禹诚笑着说。
几年的集训,禹诚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带出了一批批数控人才,但有时也会遇到难题。“一年6月,竞赛样题出来的比较晚,出来的毛坯不常见,不是四四方方的那种,我就到废品站垃圾堆里找。”禹诚回忆说,“那段时间每天我都在太阳底下晒着,最后终于发现了几个,我如获至宝!人家不卖,我就说了很多好话,因为要拿给学生回去练。”
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眼里,禹诚是最值得信任的“领头雁”。没有刀具,禹诚就会到企业里去借;课题不足,禹诚就会找以前毕业的学生拿产品来练手;面对企业和外界的质疑,禹诚也会带领学生用成绩将其打破。
禹诚曾带领四五个学生负责为一个韩国公司做食品盒,初接项目时受到了公司的质疑。“他们本没指望我们能做多好,可我们一遍遍地调,在电脑前机床上不停地做,冷冻液将手腐蚀得不停地掉皮。最后完成的产品非常漂亮,里面如抛光一般,让公司那边都惊呆了。”禹诚说。
如今,和禹诚一起做项目的学生都成了骨干老师,禹诚自己依旧在岗位上辛勤工作。禹诚说,自己不是一个会走捷径,耍小聪明的人。她用自己的执着,让数控技术焕发了无限生机,也培养出了大量人才。
谈起二十几年的教育生涯,禹诚表示,数控专业是自己人生价值的载体,而学生则是幸福的源泉:“我是个勤奋踏实的人,和学生一起,是最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