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英雄?这个问题人类问了几千年。荆轲刺秦王,我们可以说他心怀大义,也可以笑他怀一匕首以制天下的无知。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却难掩七次屠城,焚尽咸阳的千古大罪。他们身上有人性的闪光,亦有人性的阴暗。我们之所以视他们为英雄,不是因为他们完美无缺,而是因为透过他们,我们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穿越千百年仍不磨灭的人性火焰。
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他的行为如同火焰,照亮了一代又一代人。《史记》之所以有刺客列传,不是赞赏刺杀这种行动有多么高明,而是为他们“为知己者死”“以国士报之”的高尚品质而感叹。项羽亦如此,虽有屠杀之实,但他的豪迈,他的凌云壮志,以及至死不降、不肯过江东的凛然大义,都足以让他担上英雄的称号。我们欣赏英雄,正因为世世代代的人被这些行为感动。
英雄多半是悲剧性的。关于悲剧,鲁迅曾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你们看。”对于英雄,也是如此。荆轲刺秦王,壮士一去不复还;霸王别姬,终是乌江自刎。一个绝代任侠,功亏一篑;一个西楚霸王,一战尽灭。
在这种能力与命运的矛盾中,无数人感到了共鸣。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就是因为无论你身处哪个阶层,都能从一个人物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共鸣点,纵然人人相异,却各有所得。
英雄的定义是简单而又复杂的,是与文化、民族、地域息息相关的。贞德不可能是英国的英雄,就如同董存瑞不会是美国人的英雄一样,就连荆轲、项羽,历史也众说纷纭,亦褒亦贬。透过历史的迷雾,我们很难再看清那些时代的真容,但是无论时代、民族如何变迁,英雄的精神不会改变,如圣女贞德对于法国,董存瑞对于中国,他们不是完人,甚至都带着几分悲壮,但他们都用自己人性中的闪光点,照亮着一个又一个时代,引领着不同民族的人们,向前!向前!
这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