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立秋,天气还是闷热,午饭后路过冷饮摊总想买雪糕或冰淇淋吃。
小时候市里举办渔民节,妈妈在体育场外卖过冷饮,夏日里热浪滚滚,加上孩子们都揣着零花钱,雪糕、汽水、矿泉水都非常好卖。最后冰棍箱子底下只剩下的几个化了一些的冰淇淋,妈妈拿给我吃。那种和蛋筒浑然一体在冰柜里冷冻的大头冰淇淋,牛奶含量并不高,入口是细腻的冰沙感。蛋筒已经被化掉的冰淇淋润湿,丝毫不脆,咬起来软软的,像泡了水的饼干。可是我大口大口吃得很开心。那一天的记忆是模糊的,我只记得炎热的天气,拥挤的人潮和化掉的冰淇淋。
小学四年级时,时常跟妈妈一起去附近的一家冷饮厂批发雪糕。有一种香蕉雪糕,形状和口感都像香蕉,5角一根。还有一种白色的冷狗,长长的圆柱体,与普通冰棍相比咬起来软一点。我喜欢一种熟香米和小豆混杂在一起的紫色冰棍,一颗一颗的豆清清楚楚,像是用杂粮粥冻起来的。巧克力外皮的满口香要贵一些,脆的外皮里面有软糯的内在,说不清吃的是甜点还是雪糕,满足的主要是馋的欲望,现在也还有类似产品。
奇怪的是,这家冷饮厂主人家的小孩,上学时依然到小卖部买冰棍吃,当然,他首选的肯定不是自家生产的,而是别的厂家的。我想,他可能在家吃到厌了吧。又想,也许因为他没办法把家里的冰棍拿到学校来,会化掉的。在夏天的课间或午后,几乎每个同学都有吃一个雪糕的指标,他不想做那个例外的人吧。小朋友的馋是无止境的。
我曾经很向往一种桶装的冰淇淋。初中时,我听坐在身后的女生讲她表妹到北京治疗眼睛。那个小女孩眼肌无力要做开眼角手术,北京的舅妈给她买了个大桶的冰淇淋,吃到厌,十分过瘾。我不知那成桶的冰淇淋是有多大,只是默默地感到震撼,想象了很久。那像是一种遥远的梦幻中的冷饮,像少儿节目里的那些小明星一样存在于另一个平行世界里,高贵、不可触摸。
时代发展迅速,后来花式雪糕也出现在了小城。偶然想起女同学说的那个冰淇淋桶,突然想到:也许就是普通装“八喜”那个分量,她可能在形容的时候夸张了一点,所有没有得到的东西在想象和描述中总会不自觉夸大的。
我的邻居岳老师已经退休在家。提起她第一次吃冰淇淋的体验,她说,起初不知道外面的脆皮是可以吃的,把上面火山形状的尖儿咬光舔平后开始发起愁来,圆筒里面的可怎么办?用舌头使劲儿舔?似乎不太雅观,旁人看着多丢人。可也舍不得扔啊……正十分纠结着,看见旁边的人一口咬下脆脆的蛋筒来,大呼惊奇。想不到那冰淇淋外衣居然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