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奖”讽刺了谁?
在网上,“白莲花”不是花。
它指那些毫无心机,像圣母一样博爱的女子。因为经常出现在脱离实际的言情小说里,当一个人在现实中被称作“白莲花”时,往往带有讽刺意味。
这个月月初,一个文学奖项以“白莲花”命名,颁给了网络小说《锦绣未央》。
在这个由某市作家协会主办的“燧石文学奖”中,“白莲花奖”是一个特设项目,专门颁给“年度抄袭作品”。
奖项也达到了讽刺目的。这个有些恶搞趣味的奖项很快出现在了各种新闻弹窗里,《锦绣未央》与其他几部入围的“名作”一起,吸足了网友的口水。
这种用来嘲弄揶揄差作的奖项,最有名的大概是美国的“金酸莓奖”。获得这个奖的,都是当年美国“最差”或者“最烂”的电影人。
评价一部作品好坏,这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利。但定性一部作品是否抄袭,却是一项极为严重的指控。
这次“白莲花奖”是由网友投票产生,“燧石文学奖”似乎用民主评选赢得了最大的公正。但宣判一部作品是否侵权、作者是否违法,并不是几千人的投票就可以决定的。这项需要充分取证、分析和排除的工作,一亿人的投票也取代不了。
作家协会是一个具有官方背景的社会组织,评出的奖项很容易让人觉得,有种“盖上红章”的意思。这项原本用来讽刺别人的大奖,在一片笑声中送了出去,殊不知自己也正在表演一出喜剧。
大学图书馆开不开门?
大学图书馆正在敞开大门。
近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分组审议了公共图书馆法草案二审稿,其中有条文规定:“国家鼓励学校图书馆、科研机构图书馆以及其他类型图书馆向社会公众开放。”
这意味着,曾经需要借学生卡,低头绕过管理人员才能进入的大学图书馆,会逐渐变得像医院或者邮局一样,想进就进。
就在草案审议的前几天,一段“考研生图书馆占座,场面堪比春运”的视频在网上热传。视频中,一大早就排起长队的大学生在图书馆外等待,门开的一瞬间,所有学生奔跑起来,拿着扩音喇叭维持秩序的老师很快被冲散在人群中。
面对如此场面,不少人抱怨,如果大学图书馆向社会开放,会挤占本就紧张的资源。
目前国内很少有大学向公众开放自己的图书馆。在北大,市民借阅图书除了需要社区介绍信,还要收费。香港科技大学在开放图书馆时,遭到了学生的大字报攻击。
除了不愿放开的资源,还有对知识的占有。图书馆的开放与否,考察的是大学如何对待知识与权力的关系。在这个到处都标榜“共享精神”的时代,大学严守图书馆大门的做法,与课堂上时常提及的“权力去中心化”相差甚远。
退一步说,大学图书馆也是政府投入,花的是纳税人的钱,因此具有公益属性。学校图书馆有必要向社会提供一部分服务,公众也有使用公共产品的权利。
香港科技大学图书馆在向城市开放后,同样也遇到了资源被挤占的情况。但他们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图书馆优先服务于港科大学生和教职员工,在馆舍、馆藏资源和服务达到极限水平时,内部人员保留使用权而限制外部人员的使用。
现在,香港科技大学图书馆的入口闸门还在那里,只不过已经没有门禁功能。每天从这里进出很多人,已经没人在意他们的身份。
种菜毕业,奇葩?
农业大学真的要学种地。
在浙江农林大学农学院,“种菜”是一门必修课。课程是播种、施肥、灌溉到收割的全过程,期末考试则是看最后的收成。
农学的目的是研究如何种植出产量更高、营养更丰富的农作物。这种过程除了在实验室里用试管摇瓶分析土壤,用精密仪器解析种子基因外,也有可能在田间地头的一次洒水或者翻土中,观察到细微的变化,成为一个新技术的开端。
农学院请来了资深农民当助教,同学很快发现,种子不是挖个坑埋进去就能发芽,不同种子对土层的要求有差别,坑的大小也会影响到种子发育。这些早就成为农民种地经验的一些朴素问题,都需要这群刚入学的农学院新生回到图书馆和实验室去分析。
很长一段时间,上大学是中国农民跳出农门的最主要途径之一,似乎大学与“种地”是人生的两极,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农”总是与落后、土气联系在一起,所以大学生种地才会挤进热门新闻。在城市化的快速进展中,“以农为贱”的观念也在不断滋长,在话语和价值取向上俯视农村、农业、农民。
农学院“种不出菜”不让毕业的做法并不奇葩,奇葩的是人们对待“农”字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