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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0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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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路瑶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7年12月20日   09 版)

    服务的形式

    这件事实在不新鲜。

    为了办点事,你费了老大劲折腾好材料,气喘吁吁飞奔到政务大厅。大楼装修气派,进门却是另一幅场景:很多窗口瞅不见人影,有人的几个窗口,工作人员正埋头看书、看手机,或是头耷拉在椅子上打瞌睡,对你爱理不理。大楼里,还有工作人员正惬意地挥舞羽毛球拍。

    这是记者在吉林市政务大厅拍下的画面。得知记者暗访后,相关领导总算急了,派人往记者车里塞了两大叠现金。没想到,塞钱这一段又给原封不动播了出来。

    所有桥段听起来都太熟悉了。面对办事民众,一张张“公务冷漠脸”,像扑克牌一样面无表情,缺少温度。面对上级领导、媒体记者,又立刻变了脸色,笑意盈盈,甚至塞钱送礼。这不,吉林市的回应也很“套路”:6名涉事人员均非公务员编制,已对其批评教育。

    问题根本不在编制上。事实上,很多没编制的“临时工”,干活比正式工还积极主动。走出政务大厅,迈进同样兜售服务的银行或通信营业厅,工作人员笑如春风拂面。打开手机,购物网站客服弹出一个个“亲亲”“么么哒”,简直比亲妈还亲热。

    魔力在那一个平淡无奇的评价按钮上。在现代文明社会,谁拥有评价权,谁就掌握主动权。

    常被诟病的公共服务,缺的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按钮。它可以是打分键,可以是意见箱,也可以是形式不限的公开评价。不管怎样,它应当作为服务的一部分存在,并且与服务者的考核紧密挂钩。可别轻视这个不起眼的按钮,它能深刻地颠覆权力关系,决定究竟是“官本位”,还是“民本位”。

    扶贫的形式

    为了迎接扶贫检查,某个乡仅打印费就花了10多万元。“精准扶贫成了‘精准填表’。”

    报道一出,跟帖区几乎全是共鸣的声音。“自检、互检、交叉检、跨县查、跨区查,标准都不一样,真心累。”

    这些绝非夸张的个例。作为记者,我曾在走访中听闻,为了应对扶贫检查,有的贫困镇不得不通宵达旦准备材料,甚至连复印机都烧坏了。有官员工作累到胃出血,有驻村“第一书记”家人出事无法前去照料。

    中国正决战贫困,速度、深度、力度前所未有。一条条崭新的硬化公路,正如毛细血管般延伸进偏远山区。但与此同时,在一些地区,这场“攻坚战”却演变成了疯狂的“指标战”。在形式上内耗过多,压力层层加码,令许多基层官员身心俱疲,无法集中精力于“真扶贫”。

    用指标考核扶贫效果,原本是件好事,但过多标准不一的考核,却让扶贫的战场转移到了发热的打印机上。对一些干部而言,扶贫成了一次次敷衍了事的签到、一叠叠临时拼凑的资料和一张张模式化的合影。

    学问的形式

    印刷新闻纸的机器,每日轰隆作响,却不停生产着“旧闻”。

    又是一则关于抄袭的消息:北方民族大学预科教育学院院长刘启刚,在2001年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涉嫌抄袭一位记者的文章,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

    令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位教授的抄袭手段可谓“简单粗暴”,文中连最基本的“洗稿”痕迹都没有。除了删去一大段外,其他内容几无改动,甚至,作者“高冷”得连标题都没换。

    接受记者采访时,刘启刚的回应似乎“云淡风轻”——文章是朋友代写的,只不过以他的名字发表,当时他由于健康问题,并未在意文章是否涉及抄袭。如果要追责的话,恐怕“不容易”,时间久远,朋友早已下海从商。

    可能在刘教授的世界观里,“代写”和“抄袭”是两码事,一篇论文的署名作者可以与真实作者不符,发论文不过是种形式,走走过场,大家都“懂”,而他不过是个倒霉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居然被翻出来了。

    说实话,连读者都开始对这类报道失去兴趣。此前,媒体多次揭露类似抄袭事件后,有人评论,记者已经没啥别的可写了吗?

    以从业者的身份,我想回答这位读者:不仅要写,还应该鼓励长期写,直到这类屡见不鲜的“旧闻”,有一天又成了稀奇的“新闻”。

郭路瑶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7年12月20日 09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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