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本报推出了题为《中国面壁者》的专题报道,记录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群体故事——中国核九院一批年轻人,在改革开放和繁荣的市场经济环境下出生,在坐拥全球风云的互联网世界长大,毕业于名校却选择如老一代科学家那样“深藏功与名”,耐得住山沟里的寂寞,继承下辉煌且沉重的执剑人衣钵,铸国之重器。(本报4月17日)
这似乎是另外一种存在。
今天的时代,得益于社会的发展和经济的腾飞,青少年比历史上任何时代的同龄人都更勇于展示个性张扬的自我,他们更愿意清晰地表达“我想”“我要”“我喜欢”,他更愿意因为兴趣爱好而不懈追求努力奋斗,无疑折射出社会的巨大进步。
毋庸讳言,兴趣对学习成长有着神奇的内驱动作用,牵引着青少年成才之路。爱因斯坦有句名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古人亦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知者不如乐之者。”
然而, 这样一群面壁者又真实的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昭示着人生成长路上另外一组关键词,“社会需求、国家使命”。
或许有人会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新时代没有必要再重复往日的话题。
但有一个事实无法回避,无论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会有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价值观。选择什么样的价值观,永远是一个人青少年时期必须直面的人生课题。
人人畅想个人的小时代,是因为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大时代,有一群民族脊梁和基石。今天,可持续发展正成为新的时代命题,希望就在青年身上。
个人成长融入国家命运方有大成。
1952年,江西永新的一个年轻人参加了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次高考。填报志愿时,家里想让他学医,他自己想学天文,但那时国家要发展重工业,而发展重工业就需要找到矿产资源,因此,“唤醒沉睡的高山,寻找出无尽的宝藏”成了当时最激动人心的口号。他被这句口号打动了,于是第一志愿填报了北京地质学院。他的名字叫欧阳自远,中国的“嫦娥之父”。
中学阅览室里,一本科学杂志上登了很多星际、太空知识,让年轻的杜祥琬立志探求宇宙的奥秘。高中毕业时,他报考了当时全国大学中唯一的天文学系——南京大学天文学系。然而,被国家选中到莫斯科工程物理学院攻读原子核物理专业,“大大的宇宙没研究成,学了小小的原子核”。杜祥琬带领团队让我国核武器向小型化、精准化迈进了一大步,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当然,我们说个人兴趣之外还有社会需求,并不是说两者天然割裂。老一代学者往往都有这样的体验,“兴趣服从需要,需要产生兴趣。”在国家需要的学习和研究中,钻研进去才发现,这些新知识、新领域、新课题是那么富有挑战性,解决以后巨大的成就感,让人感到是一种享受。
杜祥琬对此有一个精彩的比喻。他将人生动力比为两个轮子,一个轮子是社会需求,一个轮子是个人兴趣。需求好像是个前轮拉着你走,兴趣好像是个后轮,推着你走,“两个轮子一起转动起来,才会有更强劲的力量”。
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