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感谢那段热血的团干时光,它让我知道,克服苦难本身就是成长,而这种成长,会收获难忘的时光、蜕变的勇气、珍贵的友情以及人生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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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23岁的我有了新的身份——团支部书记。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座沿海城市军工研究所的人事处工作,相当于现代企业里的人力资源部。因为我的工作是一起分来的14个大学生中唯一一个要经常与人打交道的,所以我被大家推选当了一名团书记。
对于新身份,我有些不适应。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典型的“工科男”,不善言辞,属于先脸红后说话的那种,但基于组织的信任,我硬着头皮带领大家“脱贫致富”。那时,物质贫乏是年轻人共同的底色。为了筹集活动经费,我们团支部成立了一个信息服务小组,发挥专业特长,为其他科室修电脑、做编程,志愿服务半年之久,财务室的科长终于给了我们这群年轻人500元做活动经费,于是,我们很成功地举办了第一次户外团日活动。
研究所是半军工性质的事业单位,位于远离市区的山腰上,办公楼、住宿楼、食堂围成一个大院,100多个年轻人就住在这个远离闹市的围城里,不仅物质贫乏,精神也一样贫乏。这次姗姗来迟的户外团日活动,得到了全体青年的热烈欢迎,有的穿上漂亮长裙,有的搬出火炉,有的拉响手风琴,一群爱热闹爱娱乐的年轻人,浩浩荡荡地跑到海边,围着篝火,烧烤、读诗、唱歌、跳舞,畅快非常。到了晚上,十几个人睡在大通铺上,躺在我旁边的同宿舍老六,无比兴奋,豪情万丈的想要改造这个世界,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激荡的力量。现在,偶尔和成为大学教授的他打电话,提及过去的彻夜畅谈,都甚是怀念。
第一次户外团日活动的成功举办,直接导致参加第二次团日活动的人数多达70人。于是,在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里,团刊《奋进》顺理成章地创办起来。难得的是在我们那群工科生里竟然有不少文学爱好者,每天下班就有几个年轻人跑到海边,在没有灯光、弥漫着清凉油味道的空气中,讨论组稿与编辑的进程,聊起理想与现实、繁琐的生活与远大的目标……《奋进》每半个月出一期,面对写稿、编稿、排版、发行,一群年轻人干得热火朝天。
没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没有资源,但不缺斗志,这本身就是年轻人的特性。在那个沿海的小城里,一群年轻人在和各种客观因素带来的挫折和困难做斗争的同时,也以蹒跚的步伐渐渐迈向稳重和成熟。时至今日,我也从曾经的研究所团支部书记成为今天的中建一局一公司党委副书记,特别感谢那段热血的团干时光,它让我知道,克服苦难本身就是成长,而这种成长,会收获难忘的时光、蜕变的勇气、珍贵的友情以及人生的智慧。要知道,所有的收获都是无法衡量的精神财富。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万人空巷,在上海的街头吃小龙虾、喝啤酒看世界杯的观众已然成为一道风景,每每这时,我的思绪不自觉地回到1994年美国世界杯的那些热血夜晚,十几个年轻人在没有空调、满是蚊虫的会议室里,因为一次进球或一次失利而激动或者失落……24年了,过去的一幕幕,并没有随风而逝。
田福军(70后,企业党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