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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10月18日，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为了回应美国在反导系统方面取得的进步，我们正在提高打击能力”，俄罗斯将在“未来几个月”部署高超声速武器。普京还补充说明，俄罗斯高超声速武器的研发水平“领先于其他竞争对手”。这是俄罗斯在高超声速武器领域的又一次高调表态，显示了俄军在该领域的快速发展与高度自信。
竞争对手推动发展
正如俄罗斯总统普京所言，美国这一强大“竞争对手”是俄罗斯近些年不断加大高超声速武器研制力度的根本原因。一方面，美国大力加强全球反导体系的建设，以抵消俄罗斯的战略打击能力。目前，美国已经建成了世界上最全面的战略反导系统，号称可以拦截所有类型的弹道导弹。尤其特朗普政府上台后进一步加快了这一系统的升级，开始建立分布式弹道导弹防御系统，即利用全球不同地域、不同平台对来袭弹道导弹进行分段、分层拦截，从而实现美军反导系统的全球一体化。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国防部在2017年10月评估认为，美国全球反导系统作为攻防一体的战略遏制系统，与俄罗斯核武器存在“对冲”风险。因此，俄罗斯需要以高超声速武器系统作为扭转这一不利局面的突破口。
另一方面，美国有针对性地加速发展高超声速武器装备，以对俄形成新的战略打击威胁。今年8月22日，美国《大众机械》网站报道称，美国空军已授权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开发两种新型高超声速武器系统，都是为了应对俄罗斯和中国快速发展高超声速武器可能对美国技术优势的挑战。而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美国发展高超声速导弹，将是对先前制定的限制和削减核武器协议的否定，此举将破坏大国间的战略平衡。”为此，俄罗斯不得不采取措施推进自己的高超声速武器发展，以达成新的战略平衡。
正是在这双重因素的推动下，高超声速武器成为俄罗斯应对威胁和与对手展开新竞争的重要手段。8月6日，俄罗斯专家弗拉基米尔·赫鲁斯塔廖夫在接受俄罗斯卫星通讯社采访时表示，高速度与高机动性相结合，此类飞行器大大降低了现有防御手段成功的可能性。最坏情况下，防御方的拦截率会是零。而高超声速武器首先将被用来打击受到传统亚音速和超音速导弹防御系统掩护的目标。同时，他还表示，“竞赛绝对已经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断有新选手参加进来。”
三大系列自成体系
因为有着强烈的现实战略需求，俄罗斯对高超声速武器的建设规划动手很早。2013年4月，俄罗斯时任空军总司令亚历山大·泽林上将在莫斯科举行的航空制造商大会上演讲时声称，俄罗斯正在进行一项分两个阶段实施的高超声速导弹发展计划：第一阶段，即到2020年发展射程1500公里，速度6马赫的紧凑型战区级空射导弹；第二阶段，即在下一个10年内发展一种射程可覆盖全球、速度12马赫的高超声速武器。实际上，俄罗斯高超声速武器的发展已经自成体系，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发展项目。
在高超声速巡航导弹方面，俄罗斯主要进行了两个项目的研发。一是飞行速度达6马赫，射程400公里的“锆石”高超声速巡航导弹。根据设计，其将配备到俄海军的“彼得大帝”号核动力巡洋舰、基洛夫级“纳克西莫夫海军上将”号核动力导弹巡洋舰。后续还将发展可配备到第五代“哈斯基”级核潜艇上的潜射型和可配备到图-160M2、PAK-DA战略轰炸机上的空射型；二是飞行速度6马赫，射程300公里的“布拉莫斯-2”高超声速巡航导弹。
在高超声速助推滑翔导弹方面，俄罗斯主要开发了Yu-71和Yu-74两种均可达到战略射程的助推滑翔导弹型号。其中，Yu-71弹头分离后可以高超声速进行机动滑翔飞行，具有极强的突防和毁伤能力；Yu-74飞行速度可达10马赫，一枚萨尔玛特战略导弹可携带24枚Yu-74弹头，被外媒称为“可突破任何导弹防御系统”。
在高超声速飞行器方面，俄罗斯分别进行了高超声速战斗机与轰炸机的研制。2016年6月，俄罗斯联合航空制造集团军机项目总负责人米哈伊洛夫表示，联合航空制造集团已完成具备高超声速飞行能力的“第六代”战斗机概念方案设计，并希望能够在2025年前具备首飞能力。紧接着在7月，俄罗斯战略导弹部队军事学院的研究人员阿列克谢·索洛多斯尼科夫中校公开表示，俄罗斯正在研发能从太空发起核打击的PAK-DA高超声速隐身战略轰炸机。该机具备水平起降能力，起飞重量20～25吨，能够在1～2小时内到达全球任何位置。
在这一系列高超声速武器发展中，最具影响力的即为Yu-71，后被命名为“先锋”的高超声速助推滑翔导弹。今年3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向俄联邦会议发表国情咨文时专门介绍了该型导弹。紧接着在7月19日，俄罗斯国防部首次公开了“先锋”的发射视频。“先锋”导弹使用两级火箭发动机，弹头能在距地面约100公里以下的地球稠密大气层中，以20倍音速实施洲际巡航飞行，能机动绕过他国反导系统的半球形防御圈，西方现有的防空反导系统均难以防范。
核常兼具的作战运用
随着俄高超声速武器研制的顺利进行，其陆续开始装备部队并进行运用检验。在战术武器方面，普京总统今年3月1日表示，新研制的“匕首”空射高超声速导弹系统已经从2017年12月开始在南部军区战斗值班。该型导弹能够全天候打击2000公里以外的目标，最大飞行速度可达10马赫，并且在飞行弹道全程都可以机动，能够突防几乎所有现役的防空反导系统，载机由米格-31战斗机改进而成。
5月5日，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尤里鲍里索夫表示，10架配备了“匕首”高超声速空射巡航导弹的米格-31战斗机正在进行作战任务试验，并将根据情况投入实战。9月，俄军装备“匕首”高超声速导弹的米格-31K战斗机中队又与图-22M3远程战略轰炸机进行了联合演习，共同练习打击地面和海上目标。
在战略武器方面，俄罗斯国防部表示，俄军战略导弹部队正在考虑使用“先锋”导弹在第13导弹师服役。为此，已经开始对该师原有的基础设施进行改造，以支撑和保障该系统的运行。更重要的是，“先锋”导弹将是能够携带核弹头的高超声速武器系统。同时，根据《2018-2027年俄罗斯国家装备计划》，俄军第五代核动力潜艇“哈斯基”级将于2027年建成，而“锆石”高超声速导弹将是这一最新型多用途潜艇的主要武器装备，并将取代P-700“花岗岩”反舰导弹。
不仅如此，俄罗斯对于高超声速武器的整体运用也有考虑。早在冷战时期，苏联海军司令就曾提出使用高超声速反舰导弹打击美军的航母战斗群。今天，这一设想依然存在。
俄罗斯KATEHON智库就曾经在2016年6月的一份报告中，根据俄罗斯新《军事学说》对国家军事安全威胁的判断和战略指导思想，构想了对大西洋上美国海军远征舰队实施三个波次的高超声速打击。其中，当美国海军远征舰队开始横渡大西洋前往欧洲时，即采用由大西洋中部海底潜伏的核动力潜艇或机动到大西洋中部空域的伊尔-76MD-90飞机发射高超声速助推滑翔导弹的方式实施第一波打击；当美国海军远征舰队航行至距大西洋东岸1000公里时，则由位于巴伦支海的核潜艇或靠近北极圈白海的战略导弹基地发射高超声速助推滑翔导弹实施第二波打击；当美国海军远征舰队进入欧洲向波罗的海或黑海航行时，则以“锆石”3M22高超声速巡航导弹实施第三波打击。
尽管这一设想相关数据并不明确，且战略威慑意义大于实战意义，但是却充分体现了高超声速武器在未来战争中远程打击机动目标的巨大价值。
俄罗斯对高超声速武器的重视本质上是一种战略应对的体现。10月20日，美国媒体报道称，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美国将退出1987年签订的《中导条约》。紧接着，俄罗斯卫星网10月21日就报道称，俄罗斯副外长利亚布科夫表示，如果美国继续单方面退出《中导条约》，那么俄方将予以回应，包括采取军事措施。在这种战略环境下，进一步加快高超声速武器的发展无疑将是其重要的应对选项。正如普京在此次对于高超声速武器的表态中所述，“我想告诉那些在过去15年中推动军备竞赛，试图赢得对俄罗斯的单方面优势，通过非法制裁遏制俄罗斯发展的人：你未能控制俄罗斯。”
（作者单位：空军工程大学）
王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