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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7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创投之问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李晨赫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8年11月27日   10 版)

    11月24日,由创业家和i黑马主办的“第十一届创业家年会”在京举行。

    去年的这个时候,多名创业者在第十届创业家年会现场展开了辩论,讨论产业进化靠的是颠覆还是传承。今年,在主题直接进化为“产业·重做”的年会上,这类讨论更多和当下经济形势息息相关。

    在诸如“我们正在消费升级还是降级”、“现在是否是资本寒冬”等更多有关大环境的问题上,创业者、投资人试图寻求共同答案。

    消费之间:升级的空间在哪里

    目前,投资人有更多机会,在消费赛道上纵深发展。

    青山资本创始合伙人张野说,中国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单品消费市场,在市场内满足任何一个人群或截面的需求,或让商品在不同周期满足不同截面人的需求,都可能拥有很多细分机会,迎来巨大的增量市场。

    愉悦资本创始合伙人李潇乐观地认为,即使发达如美国,过去几年间,精品咖啡、会员剃须刀等消费新机会也不断涌现。在中国,20年前喝一杯星巴克是一件非常小资的事情,而今天,它只代表一杯咖啡。在美国卖两块多美元的一杯咖啡,在中国卖到35元,如果一个白领每天喝一杯,大概要占到其日收入的8%~10%,却不能给消费者的社会角色、地位带来任何提升。因此,其他咖啡才有了机会。

    “在今天的中国市场,非常多的传奇故事在起步和发展。”波司登过去一年的表现让分众传媒创始人江南春发出这样的感慨。

    波司登提价30%,选用意大利设计师,并投放约5亿元的广告,对门店进行全部更新,进行产品升级和营销升级。今年“双11”当天,线上线下就卖掉超过7亿元的产品。

    被消费行业重点关注的超过2亿的中等收入阶层到底要什么?怕什么?缺什么?江南春给出了三个答案:爱美、爱玩、爱健康,怕老、怕死、怕孤独,缺爱、缺心情、缺自己。

    “当你的生意在这‘三爱’、‘三怕’、‘三缺’里面时,整个生意的浪潮并不会受到所谓的经济放缓的影响,关键是你在哪个区隔,你究竟在哪一个成长的领域中发展。”江南春说。

    周期之问:投资人到了最难的时刻了吗

    过去一年,关于资本寒冬的论断不绝于耳。新加入的创业者遗憾没有赶上最好的时代,小型投资机构担心能否平稳过渡这段艰难的日子。

    顺为资本创始合伙人许达来经历了两次大的资本市场周期: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在他看来,创投圈的焦虑根源来自于这一两年缺乏新的投资主题,外界的一些噪音就被放大了。“实际上是大家缺少一个非常性感的、大的新赛道,或者颠覆性的机会。”

    许达来发现,爆仓或最后面临巨大问题的企业,大部分是因为质押做了地产等非主业投资。他认为即便是在经济环境好的时候,这种做法也不值得提倡。

    联想创投集团总裁贺志强认为这可能与焦虑情绪有关。他说,这两年是移动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转换的过程。除了经济的原因外,产业变革并不像移动互联网连接消费者“那么快、那么嗨”。由此,很多人心生焦虑。

    “中国创业公司的未来,必然会进入一个从业务模式创新到核心科技驱动、硬科技驱动的创业阶段。”贺志强说,智能互联网影响辐射各个行业,需要时间。

    今年以来,一种说法是,本轮资本寒冬可能会给中小型投资机构以巨大打击。对此,许达来认为,投资机构会合理淘汰,但不会大规模地倒闭。不过募资难、募资周期长的现象确实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投资人应该如何应对?

    贺志强建议,投资要看大势。“如果现在做VC的人去投传统的化工产业,那肯定不行。但在50年前,所有发财的人都是做化工的。”

    “我更多思考的是,在我的领域如何发现被低估的企业,无论是哪个资本市场,都有被低估的一些企业。大家都不看好的时候,我应该更积极一些。”许达来说。

    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合伙人王岑认为,未来一年,创投圈不太可能有非常大的转好迹象。钱少了,应对的方法应该是改变投资取向,例如重新思考是否还要投一年内需要持续融资的企业。

    他也提醒创业者和投资人不要太悲观。以2008年的周期和低谷为例,大概一年多就反弹回来了。

    他还贴心地为创业者安排起了低谷时期的生活:“低谷的时候多陪陪老婆,别整天在外,好像会排得挺满的,其实没有太多事儿,多锻炼锻炼身体。”

    同时,许达来提到一个积极信号:投资机构的寒冬,对一些准备加入创业赛道的人来说,可能是好机会。因为在经济前景不是那么明朗的环境下,坚持创业的都是真正的创业家,创业成本、同期竞争可能对这些企业更有利。

    壁垒之问:硬科技是个坑吗

    毫无疑问,国家和产业都期待硬科技对产业的带动作用。

    中关村科技园区管理委员会党组成员、副主任翁啟文在致辞中介绍,中关村管委会下一步的一个工作重点,是提高黑科技孵化和高精尖产业培育水平。今年,他们首批支持建设了27家硬科技孵化平台。

    而硬科技的定义是什么?不同人心中有不同的关键词。

    远望资本创始合伙人程浩于2016年初创立机构,主做人工智能相关领域从天使轮到A轮的早期投资。他说,硬科技就是壁垒高的技术创新。

    梅花创投副总裁邱健威特意区分了硬科技和黑科技的不同。他认为,短期内落不了地的很有可能是黑科技。而早期投资如果看准了硬科技,方向和团队对了,每年都会有稳步的增长。

    硬科技对投资人意味着硬币的两面:一面是成功后带来的收益让人无法抗拒;另一面是极长的投资周期、不确定的未来和不一定能坚持的现金流。

    硬科技有可能是个持久战,这一点程浩心里有数。1999年成立的Mobile Eye,在2007年才收到了第一笔规模化收入;达芬奇手术机器人项目,大约十年才拿到FDA(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注册,而这仅仅是开始,后续还要面临商业化问题。

    十年,对于投资是一个“很夸张的时间”,大多数基金都活不过十年。显然,投硬科技的投资人别想赚快钱。“但好处也很明显,我花了很长时间做研发,竞品也得花很长时间。一旦做出来,壁垒极高。”程浩说。

    今年以来,更多创业者进入了硬科技领域。而也有一些拥有先进技术的公司面临着落地的尴尬:在国内,没有合适的应用场景。而业界普遍认为,这种情况在美国很少发生。美国的硬科技独角兽几乎不存在落地难问题。

    “成果转化是很要命的问题,如果市场不需要,为什么要转化?”平视资本创始合伙人刘洪岩认为,由于科研制度的原因,我国一些科研人才可能花大量时间做课题性、任务性工作,成果却不被市场认可,又要花大量成本去做成果转化。

    在硅谷工作过的程浩,更加了解中美硬科技公司的差异。除了基础学科水平的差距,作为投资人,他更主动“背锅”(指为他人承担过错)。

    程浩认为,中国之所以产生了更多商业模式创新的千亿美元级公司而非硬科技创新公司,和投资机构的耐心缺乏以及逐利性不无关系。“如果你有机会投出滴滴、美团这样几年就可以上市的公司,干嘛投硬科技呢?”中国的人口红利,使得toC(面对消费端)的业务得以迅速爆发,也让投资机构看到机会。

    如何解决落地难问题?曾经投资过深晶科技和深蓝航天等项目的刘洪岩一直坚信,创业者是谁比项目本身更重要。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样坚信,找到合适的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硬科技投资最看重的就是人的壁垒,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设法找到这群有壁垒的人。”刘洪岩说,解决这个问题,关键在于源源不断地、规模性地把人才入口打开,让市场能够找到他们,进而建立他们能够发挥作用的环境。

    邱健威对未来抱有乐观的期待。他说,尽管目前国内的人才储备还不太够,AI(人工智能)专业毕业的人都被抢疯了。但他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团队挖掘出更多适合AI提升效率、降低成本的落地方向。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李晨赫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8年11月27日 1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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