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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位于广东省连州市东陂镇的冯达飞故居迎来了一群戴红领巾、穿黄色校服的小学生。他们在纪念馆的展板前驻足，认真记录着冯达飞烈士的生平事迹。他们是东陂镇西溪中心学校三年级学生，在语文老师邓丽琼的带领下来到这里。作为革命主题教育的一部分，邓丽琼带他们前来了解家乡的革命英雄，并布置了一篇作文——给冯达飞将军写一封信。
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促成这场“对话”的关键人物是81岁的原连州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黄兆星。1980年从事党史研究开始，他就一直关注冯达飞，多年来不断挖掘史料，并反复求证，让冯达飞的身影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清晰起来。
冯达飞，字洵，1901年出生，是中国共产党首批参加作战任务的飞行员之一，也是广东党史有据可查的参加完全程两万五千里长征的42名粤籍红军之一。
黄兆星第一次了解冯达飞事迹是在1967年前后。“当时他的知名度还不高，关于他的很多资料也不准确”。比如出生日期，当时很多资料认为是1899年，黄兆星通过翻看冯家族谱，并去他曾就读的黄埔军校查阅入学档案，最终确定为1901年。
冯达飞的事迹可以说是黄兆星从事党史研究工作后的第一个研究重点。在反复挖掘与求证中，黄兆星逐渐理清了冯达飞烈士的人生脉络：1924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被国民政府选派到苏联莫斯科航空学校学习，毕业后进入苏联高级步兵学校深造，结业后到德国炮科研究院深造；1929年参加百色起义……
同时，他还挖掘出许多亲切有趣的细节。1931年1月17日，冯达飞所在的红七军挺进他的家乡广东连州，当晚他以东道主的身份邀请邓小平、张云逸、李明瑞、陈豪人到家中吃饭。掌勺的是冯达飞儿时好友，饭菜包括具有东陂风味的腊鸭和扣肉。
在冯达飞的人生经历中，最让东陂镇西溪中心学校的学生黄蓉感兴趣的是冯达飞驾驶从国民党军队缴获的飞机飞抵中央苏区的故事。
那是1932年4月，第三次反“围剿”胜利后，红军攻克闽南重镇漳州，缴获两架飞机，其中一架为英制阿弗罗616“飞鸟”式教练机。缴获敌机后，曾学过飞行的冯达飞奉命前往修理，并在没有导航设备和飞机线路图的情况下，凭借着熟练的驾驶技术穿越敌占区成功抵达中央苏区。
除了驾机飞行外，冯达飞还有一个弹无虚发的故事。1930年6月，红七军回师百色。当一营攻到长蛇岭山脚下时，突被山坡上敌人的二层碉堡挡住去路，用重机枪和迫击炮久攻不下。冯达飞操作仅剩3发炮弹的山炮对碉堡实施水平射击，3弹全部精准命中目标，成功摧毁碉堡。
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冯达飞有过很多和教育相关的经历。1934年10月，冯达飞跟随中央纵队开始长征。为了适应作战需要，党中央决定所有红军学校编为统一的作战组织——红色干部团，冯达飞任炮兵科长。此后，他历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大队长、新四军教导总队副总队长兼教育长，培养出众多优秀的革命干部。即使是在“皖南事变”被俘后，冯达飞依然在狱中开设马列主义讲座，被狱友称为“冯老师”。
蒋介石得知他是黄埔一期学生，指使同为黄埔生的国民党第三战区政治部主任邓文仪“劝降”，被他断然拒绝：“你们既然晓得我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可见得我反对蒋介石并不是盲目的；我到过苏联，可见得我晓得共产主义是怎么回事。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1942年6月，日寇进攻浙赣线，冯达飞在狱中被急于逃命的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年仅41岁。
英灵已逝，浩气长存。70多年后，黄兆星把这些悲壮的故事全都放进了展览中。整整两层楼的墙壁上挂满了多处收集并核实的图片与文字资料。冯达飞烈士短暂而精彩的一生被家乡人民永远铭记。
本报广东连州6月23日电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王达 张夺 中国青年网记者 李永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