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常态化防控状态下,北大校园生活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如果向北京大学师生询问这个问题,相信很多人都会提起出入校刷脸与备案。而这项改变的主要设计者之一就是杜良生。
身板挺拔、利落、精神是杜良生给人的第一印象。2019年12月,他经过军转干部考试来到北京大学保卫部工作。此前他曾在空军服役,主要从事信息化建设工作。
就北大安保工作来说,这位有22年军龄的老兵是位不折不扣的“新人”。一般来说,从接手到完全适应校园工作,通常要两到三年。但初临岗位就遇上新冠肺炎疫情的考验,杜良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疫情,逼着你不仅适应,而且还得马上投入工作。”他说。
防疫首先要保证的是对人员出入及流向的精准控制,因此各校门和校内闸机的人脸识别以及背后的信息登记、权限管理,是疫情防控的重中之重。大年初五返校上班后,杜良生每天都忙到凌晨,不断开会、沟通、提需求、改代码,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一套与管控策略相匹配的技术支持系统,给校门装上了信息化的“芯”。
校园安保工作,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复杂。全校数万人、50多类各不相同的出入校权限,每天都在进行动态调整,技术与管理的匹配要求成为难点;平均每天10万以上的进出校记录数据,更对系统的稳定性和荷载能力提出了极高要求。要解决这样难度和规模的需求,市场上并没有成熟的产品,甚至连定制都做不到。
为此,他带领的团队协同计算中心、供应商及需求单位不断攻坚克难,边部署边改进,边使用边开发,甚至“有时索性直接要来接口自己写代码”。那段时间,在他的微信列表中,搜索“闸机”能跳出十几个微信群。
当被问到在北大工作的感受时,杜良生说得最多的,是“服务师生”。计算机专业出身,又在军营工作多年,到高校负责安保工作,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思考能力和服务意识。
闸机刷脸技术在北大应用已有一段时间,频繁出入校的师生们难免会遇到刷脸无法被识别的情况。有些是学生失误——他们没有成功地在系统里更新自己的照片供机器识别;有些是机器故障,对此,杜良生和团队里的王刚、焦森等同事建立了闸机故章报送系统和安保人员微信群,随时解决闸机故障问题;还有的是技术缺陷,对于这种现象,杜良生专门为校门闸机编写了通道权限查询程序,保安人员输入师生学工号后即可查看是否有通行权限,刷脸失败后不用直接被拒之门外或者跟机器死磕,大大提高了通行效率。
在“刷脸时代”,隐私保护成为热点话题。据杜良生介绍,后台数据并非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有权查看,不同的权限级别有不同限制,最大程度地保护师生和工作人员的个人隐私。
杜良生参与的另一个正推进的项目,是昌平新校区的安防规划工作。在与安防公司交流时,他和同事张雪松始终最关注的是如何更好地服务师生。
“昌平新校区的镜湖那么大,周围没有设计监控,万一有人不慎落水,如何及时发现、调查取证?”“按照相关规定高压线30米内不可施工,为什么方案在这个范围内没有明确实施方式?”“植被地区的可替代方案和其他安防方案在哪里?”他们指出的一连串漏洞和改进建议,也让对方心悦诚服。
技术人人可以学,难的是“服务”的真心。杜良生入职北大短短一年,已经成了这个岗位上当之无愧的内行。
安防技术工作中,写代码是一个基本技能。但这项技能对杜良生不仅是工作而已,还是他的爱好和他的工具。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他,习惯并且喜欢用这个方式来解决很多问题。
保卫部的很多工作,比如值班记录、会议室预约,以往都是人工解决的,值班、换班都是纸质记录,翻起来麻烦也不能检索,会议室使用都要多方询问、协调和通知。杜良生意识到问题之后,利用代码,很快解决了问题。他还在领导的支持下在保卫部内成立了合作性质的安防开发小组。对技术感兴趣的人员都可以参加,大家一起讨论技术相关的问题,对不同计算机语言在各类情境中的使用优势进行交流,为安防工作人员提供了讨论数据库优化、技术开发等方方面面技术问题的平台。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杨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