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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据欧洲防务局12月6日报告，欧盟国家年度防务开支创下近2000亿欧元的历史新高。由于主要欧盟国家都是北约成员国，英国虽然脱欧，但在防务开支上一直比法、德等欧洲大国还要高。由此可以推断，北约盟国在防务开支上应美国要求加大了提升的力度。拜登政府上任以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以及主要北约盟国领导人屡屡作出呼应和追随美国“印太战略”的表态。北约真的要将自己绑上美国“印太战略”的战车吗？
“印太战略”是特朗普政府以遏制中国崛起为目的的地区战略。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虽然因为贸易纠葛、军费分担等问题与欧洲盟友之间产生诸多龃龉，但在特朗普软硬兼施的催逼之下，北约30多个成员国共同出台了“北约2030”改革报告，报告大肆渲染“中国威胁”，并强调“必须更加认真地思考如何应对中国及其军事崛起”。拜登政府上任以来，北约在追随美国政策上更加积极。
2月19日，美国新任总统拜登在以视频形式召开的第57届慕尼黑安全会议上高调表示：“美国回来了，跨大西洋联盟回来了，美国决心重新强化与北约盟国的关系。”3月23日，与在比利时参加北约部长会议的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会见时，斯托尔滕贝格声称，北约的“战略构想”旨在遏制中国和俄罗斯。
主要欧洲和北约国家在军事活动上也加大配合美国“印太战略”的力度。4月26日，英国政府宣布，组建由“伊丽莎白女王”号航母、45型导弹驱逐舰“保卫者”号和“钻石”号、“机敏”级攻击型核潜艇等组成的海上编队，实行穿越地中海、印度洋、太平洋，总航程4.8万公里，时间长达8个月的所谓“自由航行”。其间，英国航母编队一路与印度、美国、日本、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印太地区国家军事力量展开联合军演。
法国政府也派遣两栖攻击舰、驱逐舰、护卫舰，与美国、印度等国军事力量展开系列军演。5月11日至17日，日本陆上自卫队、法国陆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日本长崎县佐世保市的日本陆上自卫队相浦驻地以及雾岛举行联合演习，演练离岛登陆和巷战等课目，具有明显的针对性。
北约的本质是世界格局两级对峙背景下的地区集体防御机制。冷战期间，美国需要北约的欧洲盟国充当对抗苏联和华约军事集团的前沿，北约的欧洲盟国需要美国的军事支持以应对近在咫尺的苏联和华约军事集团的挑战。
在冷战结束、两极对峙消失后，北约已经失去对手，其存在价值受到根本性挑战。军事联盟存续的根本动力是对手和威胁，美国、北约的欧洲盟国与俄罗斯的紧张关系，是延续北约生命的关键，只要它们之间任何一方与俄罗斯出现关系缓和，北约军事同盟的价值就将大打折扣。当前，随着美俄关系出现改善的苗头，北约这一集体防务机制对美国的价值和重要性，都有降低的趋势。
但北约的欧洲盟国在防务上对美国的依赖一时还难以改变。10月21日，德国国防部长卡伦鲍尔就明确表示：“离开美国，欧洲无法保护自己。”
无论北约的欧洲盟国怎样追随美国的军事战略，都无法解决北约作为区域防务机制的本质和事实。且不说欧洲大陆的主要大国法国和德国越来越强调战略自主，美国也正在考虑欧洲盟国对其重点转移以后的全球战略还有多大的价值。
那么，北约的欧洲盟国追随美国“印太战略”的努力，能否拉住美国？9月15日，美、英、澳宣布成立三国安保联盟“奥库斯（AUKUS）”。在“奥库斯”宣布成立不久，英军参谋长卡特放风，“奥库斯”可能吸收“五眼联盟”国家加拿大和新西兰，以及日本的加入。也就是说，现实及潜在的“奥库斯”联盟成员，都没有考虑北约其他欧洲盟国的加入。
与此同时，上任伊始即高喊“美国回来了”的拜登，也并没有实质上放弃特朗普以邻为壑的“美国优先”政策。将澳大利亚高达600多亿美元的核潜艇订单从法国“口中夺食”就是典型的事例。
事实上，就连美国自身都已经认识到中国的崛起势不可挡。11月8日，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发表讲话表示，美国将寻找与中国的共存之道。斯托尔滕贝格本人在渲染“中国威胁”的同时，也表示“不把中国当作对手，也不把中国当作敌人”。对其在访问丹麦时所发表抹黑攻击中国的言论，中国驻丹麦使馆发言人回应说，中国始终是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公共产品的提供者，将继续以新的发展为世界提供新机遇，为世界和平与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我们奉劝全球最大军事联盟的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先生以客观、开放的态度看待中国发展，多做有利于维护国际和地区安全与稳定的事。”
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美国面对国内撕裂和战略迷航的内外挑战，对于这样一艘连自己的方向都难以把握的航船，北约却要追随它前进，那么，北约究竟要走向何方？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信息通信学院）
吴敏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