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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和美国总统拜登于2021年12月30日举行电话会谈，重点就安全保障、乌克兰局势等问题进行沟通。普京向拜登详细介绍了日前俄向美提交的安全保障相关文件草案所依据的原则，强调美应就北约停止东扩以及不在俄边境附近部署威胁性武器系统向俄提供法律保障。拜登则再次称，如果乌克兰局势升级，将对俄罗斯采取“大规模”制裁，俄方认为这将是一个严重错误，可能使俄美关系彻底破裂。
这是普京和拜登当月的第二次会谈。12月7日，在以美国与北约及其所支持的乌克兰为一方，以乌东亲俄武装与俄罗斯为另一方的武装对峙剑拔弩张之际，普京和拜登举行视频会晤。拜登重申了美国支持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主张，普京则要求美国和北约作出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保证，排除乌克兰加入北约的可能性，并停止在俄罗斯邻国部署进攻性武器系统。两次会谈，“双方关键诉求存在重大分歧，似乎很难找到两全方案”。
苏联解体、华约解散之后，作为冷战期间两大对抗性军事集团之一的北约并未随之消亡，而是逆势扩张。尤其是吸收前华约国家和从苏联分离出来的国家加入，使得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和地缘军事环境急剧恶化。
2014年，由于乌克兰当局的全面亲西方政策，导致国内亲俄的俄罗斯民族强烈反弹，造成内政危机。俄罗斯趁势果断拿下克里米亚，确保了俄罗斯黑海舰队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基地，乌克兰东部的亲俄势力也在顿巴斯地区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与乌政府分庭抗礼。从此，美国和北约与俄罗斯在这一地区的博弈和对峙就一直在延续。
目前，俄罗斯在欧洲和整个西部方向与美国及北约的战略缓冲，仅剩下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这一点空隙了。由此可见，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与美国和北约的对峙，本质上是美国和北约打压俄罗斯，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的继续。对俄罗斯而言，乌克兰已经是俄罗斯在欧洲方向面对美国和北约挤压的最后缓冲窗口。一旦乌克兰加入北约，则意味着美国和北约在整个西部方向对俄罗斯战略包围全面合拢，这对俄罗斯而言无疑是噩梦。
美国和北约与俄罗斯之间的冲突已经延续了很长时间，但其近年的发展却有新的背景，其中最核心的原因是美国实施以遏制中国崛起为目的的“印太战略”。这导致美国的北约盟国担忧其在欧洲方向部署的力量减弱，不足以抵御俄罗斯的威胁，因此需要拉住美国。其最自然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强调俄罗斯威胁，在必要的时候甚至不惜激化矛盾。
美国与北约和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博弈的最新发展，是北约一方渲染俄罗斯正在俄乌边境地区集结100个营级战术作战群，多达17.5万名士兵，将在2022年年初展开对乌克兰的大规模入侵。对此，俄罗斯方面表示：俄罗斯是根据本国需要在本国领土上调动军队，没有对任何国家造成或正在造成威胁。俄罗斯无意侵犯别人，也没有酝酿任何侵略计划。
同时，俄罗斯方面指责乌克兰和美国正在采取破坏稳定的行为。去年12月1日，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表示，“报告显示，在顿巴斯地区的乌克兰军队人数已达到12.5万人，约为乌武装部队全部人数的一半。”俄罗斯方面认为，乌克兰向该地区集结兵力的目的，是欲对顿涅斯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亲俄武装采取行动。美国和北约及乌克兰炒作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正是为了掩盖乌克兰这一企图所散布的烟幕。
然而，看似剑拔弩张的表象下面，是美国、北约、乌克兰、俄罗斯等相关各方，谁也不会轻举妄动的深层逻辑。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在大造支援声势的基础上，基本上会止于提供武器装备与军事训练。在激化地区紧张局势上，北约较美国犹有过之。北约各国或单独、或联合在黑海、乌克兰地区展开军事活动。但是，这些活动总的来说形式大于内容。例如，北约一方面渲染俄罗斯可能对乌克兰实施武装入侵，另一方面却在如何应对和反应上语焉不详。
总的来说，美国和北约与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博弈，将会是一种长期斗而不破的局面。没有美国与北约的支持，乌克兰不敢轻举妄动；没有美国出手，北约连自保都把握不足。美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出动地面力量，也就是说不会与俄罗斯撕破脸。对俄罗斯而言，引而不发可能比采取行动更有弹性和主动性。不过，在不同的时间、背景下，为了某种目的，各方角力导致问题发酵引发新一轮博弈，倒是随时都有可能。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信息通信学院）
吴敏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