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鸣和我一样,都是00后,大家在不同的领域奋斗着。”单板滑雪男子坡面障碍技巧决赛颁奖仪式上,距离颁奖台不到两米的礼仪志愿者刘芯怡说道。苏翊鸣在冬奥会首秀就登上领奖台,而刘芯怡志愿服务上岗不久,就见证了这个辉煌时刻。
在首都66所高校的1.4万名冬奥赛会志愿者中,00后是其中的大多数。“平视”是这一代青年“打开”世界的方式,自信、开放、团结是他们的精神风貌。
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曾在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致辞中这样提到志愿者,“从我们抵达的第一刻起,你们就给了我们宾至如归的感受。你们眼中的微笑温暖着我们的心。”当时,距离“鸟巢”80多公里外的延庆赛区志愿者住地,一位志愿者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巴赫说了volunteer(志愿者),是我们!”
近距离感受从“鸟巢”燃起的自豪感
首都师范大学的李逸辰在冬奥会开幕式电视转播画面中留下了近10秒的镜头,其中有3秒是近景,这足以让她的亲朋好友毫不费劲地找到她并录下视频。
开幕式当晚,她的任务是做运动员入场式的引导员。
2月4日以前,这位19岁的开幕式引导员举过伊朗、加拿大、美国等代表团的名牌,最后一次训练时换成了乌克兰。
开幕式当晚,中国代表团走到候场区时,她和其他结束表演的引导员都跑上前围观,“也不知谁起的头,‘中国加油,中国必胜’的口号就响起来了,挥着国旗欢呼,我哭得不得了。”李逸辰说。
14年后,从“鸟巢”燃起的自豪感再次扩散到全国各地。
事实上,许多高校演职人员都是第一次进“鸟巢”。中国人民大学学生翁正耀来自澳门,担任热场环节演员的他仔细想过,此前自己参加过最大的表演,是小学时在澳门金莲花广场为庆祝回归纪念日表演武术。
“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奥运会真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窗口。”李逸辰的机会在于,她在6岁刚上一年级和19岁刚上大一的人生新起点,都赶上了奥运会。
2008年,她在胡同里出演了奥运会宣传短片,2022年,她从胡同走进“鸟巢”,“国家大跨步前进了,我也大跨步前进了。”
翁正耀的机会,则是走上了更大的舞台。从金莲花广场到“鸟巢”,“我要面对全世界的人去表演,电视上那个遥不可及的形象慢慢地熟悉了。”
与这场赛会同频共振
绝大部分志愿者的工作都不在聚光灯下。
清华大学学生王与时是延庆赛区反兴奋剂组的陪护员志愿者,这是一份看起来不那么讨喜的活儿。每天上岗接到检查任务后,他需要在“事先无通知”的前提下找到运动员,并带领运动员到检查站完成兴奋剂检测。
更多时候,他们和运动员的关系是“监督与被监督”。从找到运动员那一刻起,陪护员要确保运动员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又不能和运动员有直接接触。“如果我给了他一瓶水,恰好检测结果出现问题,那么水可能会成为影响检测结果的因素。”
但陪护员也有温暖的一面。王与时介绍,很多时候,陪护员会在运动员起床前敲门,他们也想办法让陪护过程更人性化。
2月11日北京冬奥会女子钢架雪车比赛中,00后中国运动员赵丹上场。国家雪车雪橇中心运行支持领域志愿者、中国农业大学学生郑佳玥特地选了赵丹的比赛日上岗服务,也特地申请了赵丹上场时间到观众区巡查。
她和赵丹有着特殊的渊源。中学时期,郑佳玥是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实验中学校田径队成员,赵丹和她师从同一个教练,算是她的师妹。
尽管处于焦点之外,志愿者一样能与这场盛会同频共振。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马得泉服务于延庆冬奥村。比赛当天一大早,两位意大利运动员就到前台咨询。他了解到,有运动员没及时做核酸检测,希望补做后能尽早出结果,赶上当天的比赛。
马得泉花了一个小时和公共卫生领域的工作人员协调,最后得到答复:核酸结果已出,意大利队可以去比赛了。“就是因为他俩,我特地看了高山滑雪比赛,看到他们上场了,我就放心了。”
从转播画面中“找熟人”是志愿者的乐趣之一。尽管有些志愿者和服务过的运动员只交流了不到10分钟,或仅仅知道对方的国籍和名字,但他们会在下班后搜索运动员的参赛项目,蹲守比赛直播,截图和其他志愿者分享。
马得泉在工作时间还有一大乐趣:发物资。每个代表团在入住冬奥村后都可领取一支火炬,运动员获得奖牌后还可以到前台领取奖牌盒和证书。对前台志愿者来说,发火炬往往是“集体项目”,“感觉我们给代表团发火炬的时候,我们也在传递火炬,大家都抢着发。”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尹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