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晚,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未停歇。由于岩壁湿滑,绍兴柯桥羊山攀岩中心本届亚运会最后1个单项、女子个人两项全能决赛(攀石、难度)被迫取消,比赛按照日间半决赛成绩并追溯预赛成绩(半决赛有选手积分相同)两项分数总和排定座次,最终中国选手张悦彤获得铜牌,骆知鹭获得第6名,至此本届亚运会攀岩竞赛全部结束。
杭州亚运会攀岩比赛共设6枚金牌,在此前结束的5项决赛当中,中国攀岩队收获男、女团体速度接力两枚金牌,龙金宝和邓丽娟在男、女个人速度决赛中各获1枚银牌,潘愚非则在男子个人两项全能决赛中获得铜牌,对于项目开展时间尚短、力求通过奥运突破加快发展速度、增加发展厚度的中国攀岩运动而言,本届亚运会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属不易。
“中国队男、女团体速度接力这2枚金牌来之不易,对手都很强,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女子团体速度接力队冠军成员牛笛说,“我们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就算对手实力再强大,也可能会有失误,这就是攀岩比赛的特点,我们全队的目标,就是在奥运会上获得突破。”
攀岩在2020东京奥运会上成为正式比赛项目,当届奥运会攀岩仅设男子全能和女子全能两枚金牌(各包括速度赛、攀石赛和难度赛),中国攀岩队宋懿龄和潘愚非两人出战,但由于大赛经验欠缺,各有所长的两人未能有所斩获双双无缘决赛。到2024巴黎奥运会,攀岩项目金牌翻倍至4枚,分别为男、女全能及男、女速度攀岩,这样的细化使得中国攀岩队决心在巴黎北部的勒布尔歇攀岩馆创造中国攀岩的奥运新历史。
在本届亚运会上获得男子个人两项全能铜牌的潘愚非,是参加过东京奥运会的老将,对他而言,项目的调整虽然可以使他更专注于擅长科目训练,但参赛选手的增加,意味着比赛的难度进一步加大。
“在难度比赛里,我在看线的时候就感觉这条线对我比较难,自己是把这条比赛线当作一条抱石线来比的,能拼多高就拼多高。”潘愚非在完成本届亚运会两项全能比赛后表示,“我到比赛最后时,判断力出现了问题,有些点处理不清晰,然后有几个多余的动作,导致自己手滑了。”
潘愚非希望自己能够再自信一些:“去年我经历过一段状态低迷期,今年感觉慢慢好转了,也清楚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只要脚踏实地认认真真训练,应该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杭州亚运会是中考,巴黎奥运会是大考,尤其攀岩这样被贴上“年轻化”和“时尚”标签的新兴项目,中国攀岩健儿力争突破的意义已经不仅仅在于争金夺银,而在于丰富国内攀岩产业链条,让更多年轻人了解攀岩、尝试攀岩,从而锻炼出一个核心力量更强大的肌体。
据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了解,作为攀岩运动国际组织金牌会员国,我国已是世界上承办国际赛事最多的国家之一。和上一个奥运周期相比,国内教练员、运动员和裁判员赴外学习、训练和参赛次数明显增多,目前全国31个省(区、市)均已开展攀岩运动,其中正式建队的省市已达24个,注册运动员接近2000人。中国攀岩联赛、速度系列赛、锦标赛、U系列联赛等全国性及区域性赛事活动日益丰富,青少年比赛参赛单位已达299个,注册青少年(6-15岁)2949人,单次参赛规模最大超过800人。
在专业竞技体系外,我国群众的攀岩热情,也随着城市商圈内攀岩场地的增多而高涨,从青年爱攀岩到少年爱攀岩的场景在攀岩场地随处可见,“脑海中抛开一切杂念,用自己能够迸发出来的、纯粹的最大力量把身体提起来,这样的乐趣是其他运动给不了的”,攀岩爱好者小惠告诉记者,攀岩的乐趣在于“纯粹,自己跟自己较劲”。
据相关部门不完全统计,我国每年参与攀岩运动人次超过百万,覆盖人群范围逐渐扩大并趋于年轻化,目前全国范围内经营性攀岩场地(岩馆或岩场)约600个,非经营性攀岩场地(岩馆或岩场)约500个,其中近200个在中小学校园内,各级青少年攀岩赛事数量达数百场之多。
由竞技促普及,由普及向竞技,中国攀岩正沿着奥运攀岩的指引描绘出成长轨迹。记者在这届亚运会攀岩现场看到,多场比赛观众呐喊声由始至终,这让运动员在这项运动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当中找到契合点。
结束亚运征程,中国攀岩队的努力方向就是争取更多巴黎奥运会参赛资格——巴黎奥运会攀岩项目速度赛,男女共28个参赛席位、两项全能40个席位,每个代表团在每个小项中最多获得两个名额,中国攀岩队目标是力争全项参赛。在明年6月之前,5场奥运资格赛,将衡量中国攀岩能借奥运之机所触及的高度。
本报杭州10月7日电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