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这句台词时,多数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葫芦兄弟》里的“蛇精”吧,就像膝跳反射一样自然。
无论你是几零后,我相信,总会有一部经典作品守护着童年记忆。
上小学时,我家还是那台25寸的老电视机,每天写完作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遥控器,然后飞奔到电视机前,等待少儿频道的“动画梦工厂”。
作为00后,我的童年偶像都出自动画片,他们是《围棋少年》中历经磨难后终成高手的“江流儿”,是《神兵小将》中英勇无畏、重情重义的“南宫问天”,是《中华小子》中总能绝地反击的少林弟子,也是《小鲤鱼历险记》中打败赖皮蛇拯救家园的泡泡。
那些用时间打磨出的作品往往能超越时间,成为深入骨髓的集体记忆。
长大了,有意无意看到一些儿时的动画片角色时,仿佛他们坐着时光机来到我面前,我也终于感受到了“回忆杀”的魔力。最近,《葫芦兄弟》编剧姚忠礼出现在中国青年报和薇诺娜品牌联名的视频中,“叮当当咚咚当当”的经典音乐再次响起,我和评论区的人们一样,满怀感慨。
近些年,“回忆杀”似乎成为“流量密码”,把成年人一次次拉进童话世界。前几天,学校里的某品牌咖啡店人群涌动,本以为搞什么打折活动,凑近一看,从店铺、袋子、杯套到贴纸,很多人是为了“猫和老鼠”的形象而来。有人说,口味一般,但是盒子好看,纯粹是为了把Tom和Jerry捧在手心。
多年前,我看《米老鼠》杂志,书中的漫画和搞笑的情节让我深深着迷。如今看《长安三万里》,一个人也能在电影院热血沸腾,被角色的坚韧、执着打动。我想,等步入中年后,我仍然可以在这些故事中,找到治愈自己的那份童话慰藉。
为什么成年人更需要童话?因为童话大多承载着某代人的青春记忆,其中蕴含能穿透人心的“情怀”。
我的大学老师是一位70后,一个“金庸铁粉”,他年轻时把金庸的每部小说都看了不下30遍。今年的世界读书日,金庸图书馆将要拆建的话题登上热搜,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狠狠地拍着自己大腿说:“读书节看到这个消息,真像吃了苍蝇!岂能说拆就拆!”
当天,地方相关部门收到了很多反馈,明确发布消息说“图书馆不拆了,还要考虑接下来的运营问题”。
这场虚惊,激起了老师的“回忆杀”,当即要我撰写一篇关于保护金庸图书馆的时评。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收集大量资料后发现,金庸先生虽已仙去,但他的文化魅力仍然影响深远。半个世纪以来,金庸小说以各种文艺形式在全球广为传播,即便是在00后眼中,书里的角色也依然鲜活生动。
成年人的确更需要童话,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祭奠自己逝去永不再来的青春,也是感叹时光易逝,年华似水。
《小王子》中说:“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人在长大的过程中被现实磨灭了想象力,少了好奇心,但成年人需要感受那些只有童话世界里才存在的纯真美好,让人生重燃希望,童话的梦幻和奇妙能够帮助“大朋友们”缓解城市生活中社交、工作的压力,完成自我和解,实现精神疗愈。
当我们在生活中迷失时,总要找寻疗愈自己的出口。成年人的勇敢是见过心酸无奈的现实后,依然相信真善美,坐上童话世界的南瓜马车重新出发,前往梦中的城堡。
正如《女巫必须得死》一书中写道:童话故事,就是童年的心理剧。大人读童话,一方面给自己的内心保留一方净土,另一方面通过童话来反思自我、读懂世界。
曾经看过一组数据,迪士尼的游客中,除了亲子家庭占比最大外,20岁-30岁不带小孩进游乐园的游客占近一半,不带孩子的30岁-50岁游客占比超过30%,不少银发族也喜爱迪士尼,“公主”和“王子”不再是儿童的专属,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童话世界中的主角。
让更多成年人有童话可温,就需要作品经过时间的考验,能够持续适应时代需要。就像故宫博物院中的文物被修复师们精雕细琢,重新上色、填补一样,那些经典作品和尘封的记忆会在不经意间被激活,在不同的时代中焕发新的光彩,再次感动我们。
创作者们精益求精地打造优质作品时,可能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也会老去,就像姚忠礼一样。但他们的作品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温润着我们的内心,他们塑造的鲜活形象,早已深入到那个时代年轻人的记忆之中。
每一个童话,都适合成年人。我们可以从童话中读懂人生,读懂世界,也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治愈自己。在童话世界之外,我们也可以保持好奇心和生命力,用真情和温暖拼凑好支离破碎的现实。就像金龟子说的:“也许你们不能在下一秒改变世界,但请别为自己变了而道歉,你们有权利长大。”
愿我们每个成年人都可以拥有快乐的童心和简单的生活。
赵雪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