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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日本防卫省公布2025年防卫费预算为8.5万亿日元，这是日本防卫费继2022年度的5.4万亿日元，到2023年度约6.8万亿日元、2024年7.95万亿日元后，年度防卫费预算再创新高。近年来，日本防卫政策发生显著变化，给地区局势投下浓重阴霾。
落实新防卫政策
作为二战战败国的日本，受到国际社会以及日本和平宪法的限制，年度防卫费投入一直低于GDP的1%。但是，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各种原因，在武装力量发展和防卫费投入上，日本逐渐实际突破和平宪法的约束，挑战二战后奠定的国际秩序。2022年12月，日本政府发布新的防务政策三文件，包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防卫计划大纲》和《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等，这显示日本防卫政策开始发生重大改变，呈现出危险的好战倾向。
为了落实新的防卫政策，日本从防务体制机制建设，到加强军事科研和武器弹药储备、进行战场建设等方面，都增加了大量建设项目。例如，2006年以前，日本没有部级武装力量领导机构，自卫队和防卫厅的预算编列在日本内阁官房内。2006年，日本将防卫厅升格为防卫省，成为事实上的国防部，从而具有单独的预算编列资格。
此时，日本自卫队的陆上幕僚监部、海上幕僚监部、航空幕僚监部，以及统合幕僚监部，都不具有作战指挥权。依据2022年的新版《国家安全保障战略》，日本在防卫省下属设立统合司令部，成为具有作战指挥权的指挥机构，并与美国印太司令部对接。据2023年1月美日外交安全“2+2”会谈后发表的联合声明，日本统合司令部司令的位阶相当于上将，统一指挥陆上自卫队、海上自卫队、航空自卫队、网络防御司令部、太空作战群等部队。统合司令部在防卫省内成立，编制240人左右。
成立新的指挥机构，其配套的办公场地、设施设备、人员、系统运行等，都需要经费的支持。事实上，在日本2024年防卫费开支中，统合司令部已经编列专项经费。随着其工作的展开和要素的完善，所需经费必将增加。
另外，日本新防务政策的落实，还包括列装1000枚中远程导弹的“导弹墙”计划，采购105架F-35战机，采购8架美国产MQ-9“死神”战略无人机，以及加强在其西南方向的态势感知、防空预警、自卫队力量进驻等军事部署，完成这些项目和计划都必将增加经费投入。
强化美日同盟
日本上一次利用美国的战略需求扩充武装力量，是美国将驻日美军调往朝鲜战场，从而从仅有少数警察部队发展到编制自卫队，迄今不仅拥有陆上、海上、航空自卫队，而且在网络作战、太空作战等新的作战领域拥有编制力量。日本的防务政策转向和加强，背景是利用美国实施“印太战略”，在遏制中国方面需要日本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为此，日本不仅紧随美国大肆渲染“中国威胁论”，而且在指挥体制加强、军事力量发展方面，也全面借力和迎合美国的战略需求。
一是紧密对接驻日美军和日本自卫队指挥体制。美国放手、鼓励纵容日本成立统合司令部，是因为美国需要利用统合司令部，将日本自卫队纳入美军作战体系。事实上，美军直接指挥日本各个自卫队作战并不现实。这和当年以麦克阿瑟为首的美国占领军利用日本的行政体系控制管理日本，而不是由美国占领当局直接管理日本如出一辙。
果然，在日本统合司令部成型后，今年7月28日，美日举行外交安全“2+2”会议，宣布将驻日美军司令部升格为“联合部队总部”，虽仍然隶属印太司令部，但增加了作战指挥职能。在战争条件下，美军驻日联合部队总部与日本自卫队统合司令部直接对接，统一指挥驻日美军和日本自卫队。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将此举称为“美军驻日以来最重大的变化”和“70年来美日军事合作最重要的升级”。
二是利用“奥库斯”将美日更紧密捆绑。“奥库斯”是2021年美、英、澳三方结成的“国防和安全领域新的伙伴关系”联盟，通过由美英提供核潜艇技术，支持澳大利亚在其本土生产核动力潜艇。今年4月10日，在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访问华盛顿之际，拜登宣布“奥库斯”正式吸纳日本加入，并将美、英、澳三方的核潜艇生产合作界定为“奥库斯”的“第一支柱”，日本加入“奥库斯”的“第二支柱”包括人工智能、量子技术、先进网络、高超音速技术、水下战争、无人机以及电子战等项目。
日本是经济、科技强国，日本的加入将为“奥库斯”的“第二支柱”提供技术动力。由此可见，美国利用“奥库斯”将日本更加紧密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利用日本的资源发展美国及盟国的军事能力，日本则利用美国的需要实现扩充军备、成为所谓“正常国家”的政治目的。二者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对地区和平造成严重威胁。
三是日本年度防卫费投入趋近美国对北约盟国的要求。北约是以美国为主导、主要作战区域界定在欧洲的军事集团，随着美国的军事战略向印太地区倾斜，在印太地区复制这一军事集团的意图日益凸显。其步骤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北约印太化，即动员、鼓励北约国家、北约集团关注、介入印太事务；二是印太北约化，即在印太地区构建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机制、“奥库斯”联盟，以及美日韩、美日菲等类似北约的军事联盟和集团。
年度军费投入至少达到GDP的2%，是美国对北约盟国的基本要求。日本作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主要盟友，也是美国“印太战略”的主要参与国之一。日本年度防卫费投入长期低于GDP的1%。但是，近年来，基于美国对日本担当更重要军事角色的需要和日本成为所谓“正常国家”的诉求，日本的年度防卫费投入开启了急剧增加的进程。
在2022年年底日本发布防务政策三文件的同时，就已经规划未来5年的防卫费总投入增加到43万亿日元。为达到GDP的2%，日本继续大幅度增加年度防卫费的可能性很大。
加强与地区国家军事关系
无论按照美国对日本在地区军事联盟中的定位，还是日本成为所谓“正常国家”的诉求，加强在地区地缘政治博弈中的地位的需要，日本都将加强与地区国家之间的军事关系。
从目前情况看，日韩关系显著改善和加强。这一方面缘于韩国现任总统尹锡悦的亲美友日政策，另一方面也缘于美国的大力撮合。2023年3月，尹锡悦实现对日本的国事访问。2023年8月，美国总统拜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和韩国总统尹锡悦在美国马里兰州的戴维营举行峰会，发表《戴维营精神》《戴维营原则》和《协商约定》3份文件。今年7月28日，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日本防卫大臣木原稔以及韩国国防部长官申源湜在东京日本防卫省举行会谈并签署“美日韩安全合作框架协议”。这意味着美日韩三边军事合作实现机制化和常态化，也意味着美日韩三边联盟的基本成型。
东南亚历来受到日本的重视，二战后期，日本在中日战局胶着、国内资源枯竭，急需扩大侵略获得资源“以战养战”之际，在“北向（进攻苏联）”和“南向（占领东南亚）”之间选择了后者。当前，东南亚的广大市场和丰富的资源，使得日本大力争夺东南亚。菲律宾马科斯政府上任后出尔反尔，不断在南海挑衅中国，为日本在东南亚的搅局和牟利提供了机会。
日本与印度同是美国“印太战略”“四方安全对话”机制成员。美国将两国一同拉入“印太战略”充满算计：印度从西南陆路，日本从东北海空两个方向对中国产生地缘政治、军事影响。日印加强关系不仅有当事两国的需要，更有美国“印太战略”的图谋。8月20日，日本防卫大臣木原稔和外务大臣上川阳子访问印度，并与印度防长辛格和外长苏杰生在德里举行“2+2”会议。这是自2019年以来日印两国第3次举行此类会谈。基于印度的“不结盟”外交传统，印度只与少数国家建立了“2+2”对话机制，除日本外，仅有美国、澳大利亚和俄罗斯。
日本的防卫费投入整体上包括两个部分：一是日本自卫队、防卫省的预算部分，另一部分是负担驻日美军的开支。日本防卫费已经屡创新高，下一步仍将继续大幅升高。依据目前的趋势，到2027年，日本年度防卫费可能达到11万亿日元。日本防卫费大幅攀升，日本加速实现军事化，是对地区和平的显著危害，必须引起地区国家的高度重视。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信息通信学院）
吴敏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