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一个人意志力最好的时候莫过于逢年过节。当各种美食诱惑摆在眼前,尤其是面对巧克力的时候,有多少人能不动心呢?下次再大快朵颐的时候,你可能先要考虑一下心理学家罗伊·鲍迈斯特和《纽约时报》科学专栏作家约翰·蒂尔尼的观点了。他们在新书《意志力:再探人类的最大优点》中表示,自制力越强的人在生活中也会越成功。
40年前,斯坦福大学对300名四五岁的小朋友进行了一次著名的“棉花糖”实验。鲍迈斯特的观点便是建立于此次实验结果的基础之上。在实验中,小朋友们被告知可以立即吃一块棉花糖或者15分钟之后吃两块棉花糖。之后,实验人员离开屋子并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行为。一小部分小朋友立即吃掉了棉花糖,大多数坚持了大约3分钟,但是有三分之一的小朋友设法等待了15分钟。那些等了15分钟的小朋友相较于其他人,在学校的表现更优异,考试成绩也更高,还更有可能上大学;此外,他们还更健康也更受欢迎。
鲍迈斯特认为意志力——对冲动与想法加以控制和对目标锲而不舍的能力——是一种有限的生理资源:每一次我们成功地抵制诱惑,意志力都会受到损耗。意志力就像肌肉一样,使用过度会疲劳;不过也正如肌肉一般,意志力是可以通过锻炼而变得更强壮。
鲍迈斯特用“自尊损耗”这个词来描述他的理论并进行了一系列实验来验证。他发现,人们在完成一项要求抵抗诱惑的活动——如拒吃巧克力——之后,便难以再完成另一项需要意志力的任务,例如解决一道谜题。
不过鲍迈斯特认为,意志力是可以通过训练来改进的。他让右撇子坚持两周用左手进行日常活动——刷牙,掌控鼠标,吃饭或开门,然后再让他们解决一系列谜题来测试他们“自尊损耗”水平。那些经过两周练习的实验对象在解题方面有明显的进步。除此之外,让实验对象在两周内坚持保持端正坐姿,或只用完整句讲话,或避免说脏话,对增强意志力也有类似的效果。鲍迈斯特解释说:“习惯如同自动飞行驾驶。要增强意志力,你需要撤销自动飞行驾驶,而进行有意识的掌管控制。”
鲍迈斯特在一些实验中还发现摄入葡萄糖也可以增进意志力,他称此为“葡萄糖资源理论”。这个理论得到了一些心理学家的认同,被不同学术文章引用了上千次,但也受到了一些强烈的批判。斯坦福大学的格雷格·沃尔顿驳斥此理论说:“这几乎是一个自我应验的过程:人们越相信意志力是一种有限的生理资源,就越容易找到貌似如此的证据。”
多伦多大学的心理学家迈克尔·因茨里希特则怀疑葡萄糖更可能起的心理上而不是生理上的作用。他认为自我控制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很明显摄入葡萄糖能增强自制力,但我们知道心情愉悦也会增强意志力。”葡萄糖确实有帮助,“但这并不代表葡萄糖便是自制力的来源。”不过,因茨里希特并没有完全否定鲍迈斯特关于意志力类似于肌肉的比喻。他完全支持锻炼会增强意志力的观点,但他认为鲍迈斯特的许多主张还不够成熟,仍需要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