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0日《中国青年报》报道,中国青年报记者就科学界如何潜心学术、摒弃急功近利专访北京大学教授饶毅。他一直坚持科研的质量、回归科学本质,秉持“慢”的理念。他说,我接受中国青年报的采访,就是想提供一个标本,希望国内多一些单位能选拔和支持一些“慢”的人,特别是一些年轻人。
“慢学者”,我很欣赏这种说法。
对于学术研究,如果能在较短时间内整出诺贝尔奖之类的成果,当然很好。问题是,科技创新、学术进步等智力成果,从萌芽到长成“学术大树”, 更要酿、 “养”,而不是“造”。所谓的“慢工出细活”,用在科研上同样是行得通的。有例为证,袁隆平研究出杂交水稻用了11年时间。很多诺贝尔奖成果也是研究者一生的成果,比如“光纤之父”高锟的成果等。
不要小看这种“慢”,因为没有学术压力,没有功利冲动,没有成果投机意识,研究者的心态更从容、放松,更容易达成最佳科研心态,更服膺科研规律,更尊重科技事实,更有科研独立性,更容易激活科技灵感。
可看看我们的科研体制中,真正的“慢学者”还有几位呢?“科技成果又快又好”被当成唯一考核目标,谁如果不是“快学者”,就可能会受到批评和排挤。科研行业毕竟存在诸多差别,研究人员的性情也不一样,当人们将“快”当成唯一目标,所谓“好”的标准就会大打折扣。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保证,谁也不能保证一夜之间成为爱迪生,只能在“学术造假”和“学术噱头”上面下功夫。
据报道,近年来,我国科研论文发表数量突飞猛进。最新的媒体数据显示,我国科技人员发表的期刊论文数量,已经超过美国,位居世界第一。然而据统计,这些科研论文的平均引用率排在世界100名开外。真正极好的论文,在中国科技人员发表的论文中还是凤毛麟角。
谁能说这种科研浮夸的现状与“快学者”的科研体制没有关系呢?社会之所以呼唤“慢学者”,同样是基于“快学者”带来了太多的科研弊病。这也是人们在科技痛苦中的无奈转身啊。
饶毅教授的“慢学者”不仅是理念震撼,更是一种善意的批评和提醒:尽可能尊重科研规律,让制度的归制度,科研的归科研,是一种理性务实的科研观。如果具备又快又好的实力,当然可以成为一个“快学者”。如果不适合成为“快学者”,就应该当一个踏踏实实的“慢学者”,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在稳中求新,同样应该受到尊重,而不是受到否定和排挤。
当然,正如饶毅所言:“科学研究的慢,不是偷懒不做,而是指重要的结果出现慢,但研究者积极思考,积极推进研究。”研究者应该用谨慎的“慢”、真诚的“慢”,积极投身科研,带来巨大的科技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