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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学生足球赛主要依靠地方上的民间力量来承办。
喻志勇摄
下午四点，北京市丰台区某小学的操场上，到处都是玩耍的孩子，“这还只是三个年级的学生，因为六年级的已经毕业，一二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假。”体育老师李辉（化名）忙得满头大汗，抽空跟记者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的课外活动时间，只有李辉一名体育老师在辅导学生打排球和踢足球，操场边还站着几名老师，但他们都是班主任，只是在照看学生的安全。
李辉主要负责教孩子们踢足球，“另一名体育老师主要负责教孩子们打排球和其他体育项目，他临时有事请假，所以今天我只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了。”
李辉在大学里学的是田径，五年前大学毕业后来到这所小学担任体育教师，“记得当时校长在招录我时还告诫我，你要是想挣钱就不要当老师，尤其是体育老师。”李辉当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学的就是体育教育，不当老师岂不荒废了自己的专业。
李辉任教的这所小学，是一所体育传统学校，足球、排球、田径、乒乓球等课外活动内容很丰富，历史上，学校的足球队还在北京市小学生比赛中拿过较好的名次，但让记者感到惊讶的是，学校里只有两名专职体育教师。
这几年，学校体育活动的开展越来越受到国家和社会的重视——2007年，每天一小时的阳光体育活动开始在全国中小学校推行，2009年，校园足球活动也开始在全国44座城市的上千所学校开展起来。体育老师的工作量因此增加了不少，但让李辉有些郁闷的是，体育老师的待遇并没有随之提高。
在学校里，体育老师的待遇原本就是最低的，但额外增加的这些工作量却基本上都是由体育老师无偿完成的。
“如果是名校，体育老师的待遇肯定会好一些，而且，名校的体育老师也有机会在少年宫、青少年活动中心等机构里客串教练，增加收入。但对于像我们这样名气不那么响亮，但又相对注重教育质量、不愿在学校体育活动的开展上蒙混过关的普通学校来说，体育老师的工作就全凭自我激励了。”
依照现行的教师绩效考核标准，体育教师辅导学生参加课外活动的时间并不纳入教学学时，即使是开展校园足球活动的布局学校，体育老师组织学生参加足球活动也是义务性的，“虽然被布局的学校，还有一些没有被布局的学校，都在开展校园足球活动，看起来似乎很繁荣，但一线体育老师的工作积极性到底有多高却是要打上问号的。要知道，现在的校园足球活动，一方面是体育老师得到学校和上级领导的指示，不得不开展；另一方面，一些体育老师也是带着闯出点成绩以提高自身地位的想法。毕竟，除了在体育比赛中给学校拿到名次之外，体育老师确实很难受到学校的重视。”
在国家体育总局和教育部于2009年4月下发的《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活动实施方案》中，规定了对体育老师的鼓励政策，如：凡参加校园足球活动教师培训班的体育教师（教练），经培训考核合格后颁发培训证书，并按相应学时计入教师继续教育学时；体育教师（教练）若获得亚足联和中国足协颁发的A、B、C、D级足球教练员证书的，在评定职称时可作为重要条件之一。尽管有部分省市在执行这一方案时进行了一定优化，但基本未涉及体育教师辅导学生参加足球等课外活动作为教学学时的内容。
除了待遇与工作量不成正比之外，李辉的另一个困惑，就是自己怎么才能成为比较专业的足球教练。李辉本身是学田径出身，虽然大学里学过一些足球教学知识，但只是些皮毛。参加工作后，他主要是跟着学校已退休的一位体育老师学过一些足球教学方法。他听说中国足协和北京市足协开展过针对中小学校体育教师的足球教练培训，但不知何时才能轮上自己。不仅是足球，现在学校里所开展的其他体育运动，也基本上依靠体育老师的自学和摸索，就校园足球活动而言，李辉希望能让专业的足球运动员和教练员多走进学校。
《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活动实施方案》中规定，校园足球活动的布局学校应保证50%以上的学生每周参加足球活动的时间在两小时以上。李辉对这条规定能否执行表示怀疑，因为即使是在他任教的这所以足球为特色的学校，也很难达到这样的要求。“在实际教学中有这样一个规律，低年级的学生参加任何体育活动的积极性都很高，年龄越大，学生参加体育活动的积极性越低。到了五六年级，很多孩子都不再对踢足球感兴趣了。”
“这可能是因为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能对他们产生诱惑的事物也越来越多，另一方面，孩子们的选择性也会随着阅历的增加而扩大，即使是热爱体育运动，也不见得一定要对足球感兴趣。”
在李辉的这所小学，低年级学生积极参加体育活动的比率在八九成左右，而到了高年级，这一比例下降到三成左右。高年级的大多数学生，只能保证体育课的出勤率，参加课外活动的学生比例远远低于低年级。
由于相关部门对校园足球活动布局学校在足球活动的开展和比赛上有一定的硬性要求，如果学校无法实现，将很难杜绝弄虚作假的现象出现。
校园足球活动目前已轰轰烈烈开展了两年，但外界的感觉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对于足球能否真正遍布校园，进而促进中国足球事业的整体发展，外界也还是疑虑重重。
对比国外的发展经验，可以看到，足球除了走校园这条路之外，也应走进社区。学校是孩子踢球的主要场所，社区也是孩子们生活的重要空间，但我们现在社区青少年足球活动的开展几乎为零。
本报北京7月2日电
本报记者 慈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