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南京军区某防空旅“十佳班长”表彰会上,出现感人一幕:为五连一班班长袁超颁奖时,原定5分钟的“官兵讲班长”,被三度延长到15分钟,掌声响起近20次。尽管如此,许多人仍争相要求登台。
袁超,一名来自上海、入伍5年、党龄3年、当班长两年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不一般?6月下旬,笔者来到袁超所在旅一探究竟。
今年五一,一名上等兵的父母坐了一天一夜火车来到部队。到了连队,两位老人不找儿子,却直接找到儿子所在班的班长袁超,拉住他的手说:“有你这样比父母还体贴的班长,我们家长放心!”
这名上等兵叫尚飞。尚飞告诉笔者,他入伍前从没洗过衣服,到部队后袜子经常是穿脏了再反着穿,睡觉前也不洗脚,脚气病十分严重,脚趾肿得像个萝卜,穿上袜子就被渗出的脓水粘住,“后来有一天,袁超班长逼我换上拖鞋,用热水泡开袜子,给我洗脚,把我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指甲剪修剪坏死的皮,挤掉脓水,再涂上药膏。”
就这样,袁超帮助尚飞洗了半个月脚,尚飞的脚气病终于有了好转。
“我刚入伍时,是最让班长挠头的兵!”说这话的是来自闽南的小个子列兵徐周杰,1米6的个头,一张娃娃脸,稚气还没完全褪去,但言谈已兵味十足。
“我反应慢,刚到部队连队列都走不好,动作扭曲变形,跟别人不合拍。袁班长没有嫌弃我,而是手把手教我。”
“我个子小,三步顶不上别人两步,长跑成绩垫底。那段时间,我心里着急,茶饭不思。班长鼓励我说,哪有生下来就能跑步的?第二天,我提前起床跑步时,发现班长已经打好背包等着我了。那天,我湿着眼眶跑完5公里,比平时快了半分钟。”
徐周杰入伍前是初中文化程度,文化水平低,说话口音重,自卑得不敢与战友沟通,怕被笑话。袁超班长就安排他每天读报,还在他枕头下塞了本《做人与处世》。在袁班长的鼓励下,小徐变得越来越自信。
“徐周杰现在是我们班长最得意的兵啦!”副班长孙超告诉笔者,“5公里长跑,成绩从26分钟提高到19分钟;单杠练习,小徐是全连新战士考核第一名;全营学党史军史知识竞赛,小徐获得亚军。”
23岁的袁超当班长两年多,不仅用他的爱心改变了很多落后士兵的人生轨迹,更带出了两名90后优秀班长和4名骨干,培养出11名优秀士兵和多名训练尖子。”
“不是班长关心,说不定我现在不是班长,而是在监狱里了。”五班班长余利杜是个90年出生的下士,一张嘴声音就哽咽了:“前年10月,姐姐因和姐夫感情不和离家出走,姐夫到我家闹事把母亲打伤住院,我气不过准备回去找姐夫报仇,幸亏袁班长阻止我,帮我拿起法律武器解决了问题。”
余利杜当兵前在一家企业当车间主任,收入丰厚。入伍后,小余工作不积极,训练也常常偷懒。“后来,袁班长找我谈话,我告诉他:我混两年回家就能凭着当兵经历被安置个工作。班长说:‘你素质不错,在部队好好干,回家不是更好安置吗?’”
后来,小余定下了“练硬素质、转上士官、当上班长”的目标,8次参加比武次次夺名次,第一年被评为优秀士兵,第二年当上副班长、入了党,今年当上了班长。
和余利杜同年同月出生的二班班长翁天涌,也有和小余相似的感受:“我母亲对我说过好多遍,‘孩子,你一辈子都要记住班长的好,他是俺们的恩人啊!’我老家在广西偏远山区,上学时走进教室就睡觉,走出校门就打架。”
小翁刚入伍时不会说普通话,袁班长带着他练习;小翁文化底子差,袁班长给他买书籍,帮他补课。“我当时怕他有目的,直接‘将’他: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也处不了几年,为什么这样关心我?他说:我是你的班长,我有这份责任。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也坚定了我在部队好好干的决心。”
新兵下连第二个月,小翁第一次给家里写了封信,说了不少袁班长的好处,告诉父母自己会在部队好好干,并寄上了500元钱。小翁的母亲感到很欣慰,逢人便说儿子在部队遇到了好班长。
后来,小翁的专业训练和体能技能考核成绩在旅里都名列前茅,并顺利地转为士官,当上班长。
王余根 周林 朱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