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定性“消费成为经济第一拉动力”

    3月21日，商务部研究院发布《2012年消费市场发展报告》，称今年消费增长将保持在较快区间，预计增速达到15%左右，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将超越投资，在近10年后首次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拉动力。（《经济参考报》3月22日）

    笔者认为，在当前经济发展不确定因素增加、居民收入增幅低于GDP增幅、收入差距进一步拉大的情况下，要慎言“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拉动力”。

    首先，国家统计局调查数据显示：2011年全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6977元，城镇居民人均总收入23979元。这一收入水平从绝对数来看显然不能满足当前消费需求。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6977元，平均到每月仅为581.41元，基本上只能满足吃穿住行等基本生活消费。同时，城镇居民月平均可支配收入不到2000元，相对于每平方米数万元的房价，真是小巫见大巫。这一收入只是平均数，不少消费群体其实还达不到这一消费水平。可见，我们消费的质量和价值还远没有达到第一的水平。

    其次，当前中国经济转型正处于关键时期，各方面都应正视经济发展和转型中的不足与矛盾，努力建立消费、投资和出口协调发展的经济模式。现在就急着定性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拉动力，可能会对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加大调控收入分配差距、减免税费等政策产生不利影响，使得经济转型步伐放缓。

    第三，这个报告之所以乐观地认为今年消费有望成为经济第一拉动力，基于两个原因：一是消费能力提高，二是消费意愿提升。报告认为，农民工工资水平上涨、最低工资标准提高等利好助推了消费能力的提高。随着通货膨胀得到抑制，房价得到有效控制，2012年我国消费者信心指数等将有望走强。

    用“有望”、“可能”之类的数据支撑“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第一拉动力”的论断，这缺少科学性。其实，当前农民工工资增长的长效机制并未建立，特别是在实体经济发展不景气的情况下，最低工资标准尽管从政策层面提高了，但能否落到实处仍需关注。至于通货膨胀预期降低、房价有效控制导致消费意愿提升，笔者更觉得不靠谱：最近以大蒜、洋葱为主的农副产品又大幅上涨，油价迈入“8”时代，这些使得通货膨胀预期加剧；高房价仍让消费者望房兴叹。

    当然，《2012年消费市场发展报告》提出目前投资仅高于消费2.6个百分点，因此投资放缓会拉升消费的数据比例。从数据看，国家主动放低增长速度会导致投资放缓，客观上使消费和投资占比相同。可如果居民消费没有实际增长、消费受制于囊中羞涩而停滞，消费增长基于投资下降，如此草率定性“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第一拉动力”，或许只是数据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