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瑞典,人们可能会首先想到著名的发明家诺贝尔,或是一连串尽人皆知的品牌——宜家家居、爱立信通信、沃尔沃汽车、哈苏相机、H&M服装。这个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北欧国家,是世界上按人口比例计算拥有跨国公司最多的国家。
之所以如此,按照扬·桑德里德的话说,就因为瑞典是一个“有着大创意的小国家”。在欧洲国家的创新度排名中,瑞典在2008年位居第一,2009年位列第二。而在2010年和2011年的全球竞争力排名中,瑞典依然名列前茅,排在世界第二。
创新,在这个只有900万人口的国度不仅备受重视,而且已应用到经济发展、社会生活、环境保护的方方面面。
今年4月,记者应瑞典对外交流委员会(Swedish Institute)之邀,远赴这个诞生了拉链、扳手、汽车座椅安全带以及网络电话Skype的国家,去了解和探寻它的“创新之道”。
瑞典式创新:遍及生活各个角落
扬·桑德里德是瑞典创新局(VINNOVA)的项目经理。他在斯德哥尔摩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的第一句话就令人难忘:“创新的反义词是模仿,瑞典人不喜欢模仿,而对创新更感兴趣。”
瑞典素有创新的传统——炸药、火柴、滚珠轴承、利乐包等,都是瑞典人的发明。在毫无争议地跻身“世界最富裕国家”之后,瑞典人依然不敢懈怠,继续不断开发着自己的“创新基因”。“今天,越来越严峻的人口老龄化问题、环境的挑战以及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敦促瑞典必须继续保持创新的领先步伐。”桑德里德说。
的确,越来越多的国家已认识到创新的重要性并进行大量投入。在桑德里德看来,日本、以色列等创新实力处于“第一梯队”的国家正不断加大鼓励创新的力度,其他国家也在奋力追赶。
在这场全球较量中,瑞典的创新独树一帜、特点鲜明。“我们的创新通常更加聪明巧妙,而且更高效;其次,我们的教育体系鼓励孩子们‘大胆想、大胆做,做真正的孩子、尽管去犯错’;其三,瑞典的公司以小团队居多,因此人员更精简,减少了官僚作风。”桑德里德对中国青年报记者特别表示。
正如瑞典副首相莫德-奥勒夫松所言,推动创新的动力来自让生活更美好的追求。瑞典的创新不仅仅局限于科技方面,而且遍及艺术、生活、社会等各个领域,甚至在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既有“产品和实物的创新”,也有“服务的创新”,还有“商业和经营模式的创新”。
“要使经济、社会、环境三方面都具有可持续性,才是瑞典人眼中真正好的创新。”桑德里德说这话时,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
研发投资:高达GDP的3.7%
那么,在如今的全球市场中,瑞典是如何鼓励和支持研发创新的呢?
事实上,瑞典有着强大的研发传统,有来自公共和私人的大量研发投资。桑德里德向本报记者透露,2008年,瑞典用于研发创新的投资占国家GDP的3.7%。全瑞典每年的研发预算总额高达1180亿瑞典克朗,其中有大约295亿瑞典克朗来自政府。
此外,瑞典政府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机构,即桑德里德所在的瑞典创新局,该局同时隶属于科技部和工商部,其职能是为瑞典企业的研发创新提供助力,实现可持续增长。
创新局每年有20亿瑞典克朗的预算,完全用于资助4000个企业的创新项目。每个项目周期约为3年至6年,经费支持标准约在30万至100万欧元之间。每个项目不超过50%的经费由瑞典创新局提供,剩下的份额则由产业方面支持。
创新局的支持资金虽然“不求回报”,但也不是随意发放的,而是要经过严格的申请和审批。“一个新项目在申请这笔钱时,必须回答好这三个问题——资助你的理由?你将取得什么成果?你如何实现它?”桑德里德对记者说。
受到资助的多为那些与产业相关的、战略性的、集中性的,且具有把产、学、研结合起来能力的项目。
资金给出以后,还要定期进行审核。桑德里德说:“对短期项目,我们会查看企业的资金使用账单,关注每笔钱的花费是否恰当。对数额较高的长期项目,我们则会进行3年的长期评估,判断其研发是否有进展,或者品牌是否有提升。如果如此,即使短期内尚无利润回馈,我们也依然认为这钱没给错。”
瑞典政府通过创新局为国家建构了一个成熟而有效的创新环境。在一定程度上,瑞典创新局就是瑞典创新环境的“缔造者”。
“创新的瑞典”世界巡展9月来京
今年将有一场“瑞典创新展”在全世界巡回展出,展出国包括中国和巴西。
“9月,这个‘充满趣味和智慧的展览’将来北京,11月前往上海。中国公众届时可以一饱眼福,了解瑞典最前沿的创新动态。”瑞典创新局的茵妮娅·恩沃尔女士不无自豪地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这将是一个展示瑞典创新的绝佳平台,有20家瑞典公司参展,将展示包括信息通讯、电子游戏、清洁能源、光学仪器、生命科学等多个领域的创新产品,几乎每个创新都非常有趣。”
值得一提的是,参展的这20家瑞典公司无一例外都不是知名大公司,而是新公司、“启动期公司”。“但它们很有可能变成瑞典的‘明日领头羊’,因为它们具备这个潜力和实力。”恩沃尔说。
全部由“启动期公司”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巡展,足见瑞典政府对创新的大力扶持态度。
Tobbi就是今秋将来中国参展的20家公司之一,它的拳头产品“目光追踪仪”给记者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个仪器可以追踪并记录人的眼球看了哪里,从而得知人想要表达什么。“有了它,你就不必再用鼠标了,而只需用眼睛扫一下屏幕上想点击的位置即可。”Tobbi公司的CEO对本报记者说。
除了Tobbi外,今秋中国公众还将见到“借助阳光让河水变成直饮水”的Solvatten、有“轮椅上的Skype”之称的“长颈鹿”移动聊天器,以及大大降低癌细胞扩散风险的NeoDynam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