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若珊“点醒”之前,我已经在自己的假想中“表演”很久了。
“我觉得你的生活就好像是在……”若珊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地说出“打怪升级”这4个字。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开始担心刚刚的表白要失败了。我尽力用胳膊肘撑在餐桌上,双手托住脸颊,做出准备倾听的姿态,但掌心还是能感觉到脸颊在渐渐升温。
若珊却没有说下去,而是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大前年。”我说。
她低头停顿了一下:“那我猜的没错。”
我有些意外。之前自认为在低调地掩饰暗恋,原来若珊早已发觉。
是的,我喜欢若珊有好些日子了。最初不下手,是觉得刚结束一段恋情,无法甄别自己是因为寂寞,还是真心喜欢;随后不下手,是觉得自己已经参加工作,有了固定收入,追求在校生未免有些投机。于是,我耐心等到若珊毕业,有了稳定的工作,接触过社会之后,下定决心表白。
然而,前期的蓄势最终换来了一句醒言:恋爱不是打怪升级。
原来,是我想得太多了。我自以为在追求姑娘之前需要“理智冷静地想清楚”,没有选择在好感期表明心迹;我自以为应该让女孩有对收入的客观认识,而非几场电影、数捧鲜花便能收服,于是耐心等到她也有了经济来源,并在工作上作出了尚可的业绩;我自以为今后当了男友乃至丈夫应当照顾好另一半,于是按照自己对恋爱和家庭的设想,逐渐学习可能用得到的诸如下厨、修电器等生活技能……
若珊没有全盘否定我的自导自演。“对很多女孩子来说,你应该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男友。”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我想要的恋爱不是适合或般配,而是心动的感觉。”
她说的没错,是我自顾自地假想了一个好男友的“标准答案”,并依样修炼。
“如果遇到让我心动的人,按我的性格,我会主动表示的。其实,我更愿意为我喜欢的人付出。”若珊的话,让我回过神来。
“不管怎么说,这是今年收到的第一份表白,值得纪念一下。”若珊说。
这话意味着什么,我懂的。
走出餐馆,各回各家。在等车的时候,冷风吹得脸生疼。“这次你给我出了一道题,我要尝试证明的不是我有多优秀,或是我能多适合你,而是我会不会让你动心。这题够难的,不过,我打算做下去。”从表白未遂的第二天起,我开始用日记记录如何做回自己。